沈砚一笑,上前一步,将南栀打横抱了起来。
南栀活到这把岁数,还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!
脚下失去重心,让她本能抱住沈砚的脖子。
人群全都发出呼声。
南栀的脸更红了,“你干嘛?放我下来!”
“抱自个儿媳妇儿,不放。”沈砚轻笑道。
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儿!
南栀心中又冒出了警惕。
沈砚看着怀里的姑娘,像只要炸毛的小老虎,他抱着她往外走,压低声音道:“对不起啊,我不是要冒犯你。我住在四楼,你穿着高跟鞋,下楼的时候容易重心不稳,要是摔倒的话,就糟了。”
南栀看着沈砚温和的眼睛,觉得自己想多了——沈砚是有心爱的姑娘,怎么会想着跟她假戏真做呢?
她就没有再动,任由沈砚抱着她下楼。
两人上车之后,车子离开居民楼。
识货的居民看到这十辆迎亲的汽车后,伸出了大拇指:“一水儿的丰田,阔气!”
……
十一点整,伴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,一对新人到家。
沈砚率先下车,打开了车门后,拉着南栀的手下车。
街上全都是村民。
这场喜事儿办的大方,几乎大半个村子的村民全都来了。
苏月兰宰了两头三百斤的大肥猪,让村民们吃个高兴。
村民们喜气洋洋地祝福这对新人。
沈砚要拉着南栀,要进门的时候,一道尖利的女人声音响起:“慢着!新郎进门,得跨火盆,踩瓦片!”
南栀看着林雪涛他妈孙红梅走过来。
自称病的半死,只能吃进口药的她,在这个时候腿不酸,胳膊不麻,端着一个直径一米的大火盆,一阵风地就走过来,将大火盆放在大门中央。
南栀和林雪涛之前的媒人,李大娘递过来了一根烧火棍。
孙红梅用烧火棍拨了拨火盆,火苗子一下子就窜起来了。
隔着火苗子,孙红梅刻薄地看着南栀——这死丫头毁了她儿子的名声,又抢走了她的金戒指和金手镯!
今天她说什么都不让南栀结婚结痛快了!
新人结婚的时候,新娘跨火盆,是婆家希望烧走霉运,婚后小两口日子红红火火。
跨完火盆之后,还要踩瓦片。
意思是踩碎过去,重新生活。
赵大娘知道孙红梅是存心来找茬的,她怒道:“孙红梅,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!哪有新郎跨火盆,踩瓦片的!”
说着话,她就要将火盆搬走。
孙红梅拦住赵大娘,阴阳怪气道:“赵大娘,沈砚这不是倒插门吗?那他自然得充当新娘,得跨火盆,踩瓦片!这样才能让栀丫儿赶紧着生一个大胖儿子,给老南家传宗接代啊!沈砚,你说是不是?”
她就是存心恶心沈砚呢。
南栀冷笑,想要将火盆踢翻。
沈砚握住她的手,笑着说:“红梅婶子说得对。有道是跨火盆去晦气,踩瓦片破煞。我和阿南以后生活美满,免得还有自以为裤裆镶金的小人又来作妖。”
南栀看着孙红梅僵住的笑脸,痛快了:“沈砚,抱着我!我们一起跨!”
沈砚打横抱起南栀,大长腿轻轻松松地跨过了火盆。
南栀掐了一把沈砚的肩膀,睨了孙红梅一眼。
沈砚明白了南栀的意思,于是一抬脚后跟,踢到了火盆。
燃烧的火炭蹦出去了几块,全都砸在了孙红梅的腿上,脚上。
孙红梅的裤子和布鞋全都烫出了大窟窿,皮肤烫出火泡。
疼的她跳脚,呲牙咧嘴地就要骂。
赵大娘和其他在果汁厂上班的小媳妇儿眼疾手快地捂住孙红梅的嘴,拖着她就往外走,“红梅嫂子,你咋踢翻火盆了?俺们带着你去卫生所上药吧!”
孙红梅说不出话,只能恶狠狠地看着南栀的背影——这死丫头让小溪身败名裂,又把张艳翠母子俩关进派出所,南震东是绝对不会让她安生结婚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