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管家也顾不上擦桌子了,站在陆老夫人的身后。
眯着老花眼,也看向电报。
“原来小兰在王家村遇上了一个姑娘。那个姑娘的奶奶跟老夫人曾经住在同一家病房。不对啊,当年您生二少爷的时候,我跟着您呢。我记得您自个儿住一间病房啊?”
当年,陆老夫人难产,为了生这个二儿子,差点丢了半条命。
哪怕过去那么多年,她也印象深刻。
“你说得没错。我住的就是一间病房,没有跟别人一起住。那这个姑娘怎么知道天启的手腕内侧有着胎记啊?不行,我得拍电报问问小兰。”陆老夫人琢磨着不对劲儿。
“妈,别问小兰了。”陆天启走下楼梯,他的身型高大,穿着衬衫长裤。
“您忘了啊?当年您在乡下医院生下我以后,见您的派头大,出手阔绰,那些乡巴佬就想着打秋风。哪怕咱们回到京城以后,他们还追到京城!我估摸着,那个姑娘的奶奶肯定也是当年打秋风的乡巴佬之一!”
陆老夫人皱起眉,瞪向陆天启:“天启,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?什么乡巴佬?你老爹没有发家之前,你老娘和你老爹都是乡巴佬!”
陆天启抱住陆老夫人的肩膀,“妈,您别气!是我刚才说错话了,可是我对于那些农村的人,真是没有一点好感。您忘了啊?我七岁的时候,就被农村的流民绑架过,手腕上的胎记还被烫没了,差点丢了条命!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我!”
陆老夫人生了三个孩子。
老大就是杨兰的母亲陆海蓉,是沪市大学的校长。
老二陆光耀,醉心建筑,是全国知名的建筑大师。
老三就是陆天启,接手陆氏之后,将陆氏经营得井井有条,让陆氏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,隐隐要称霸沪市。
三个孩子都非常有出息。
陆老夫人最疼的还是陆天启这个小儿子,毕竟她是拿命生下他的。
陆老夫人抬眸看向陆天启,愧疚道:“天启,对不住。当年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说着话,她又摸向陆天启的左手腕。
当年陆天启被找回来后,左手腕内侧连皮带肉少了一大块,留下了鸡蛋大小的疤,手腕都差点给废了。
因为这个疤的缘故,陆天启长年都穿着长袖衬衫,哪怕夏天最热的时候,也没有穿过短袖。
“妈,都过去了。再说当年我被绑走,跟您也没关系啊。我只有一个要求,能不能不要再跟那些村民联系了?也别再提我是您在乡下医院生下的?”陆天启恳求说道。
“行,那我不提了。回头我就对小兰拍电报,说我没有在乡下医院生过孩子。”陆老夫人说道。
陆天启展眉一笑。
陆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你和你二哥、大姐都很有出息,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只有小兰这一个外甥女。你和你二哥不争气,竟然生了五个带把的,没有给我生下一个孙女!”
陆天启一笑,“别人都喜欢儿子、孙子,甚至都到了重男轻女的地步。您和我爸倒好,重女轻男!”
“那是,姑娘可是贴心的小棉袄啊!”
“那让小兰这个漏风的小棉袄回来陪您?”
“别!小兰的性子倔,逼着她回来的话,她肯定不高兴。再说,她留在村里是做好事呢。”说着说着,陆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。
什么时候,她才能再多一个漂漂亮亮的孙女啊。
陆天启目光闪了闪,摸了摸鼻子,说道:“那我和金枝再加把劲儿,给您生个孙女出来!”
陆老夫人被逗笑了,没好气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膀,“都四十多岁的人了,还没个正行!指望你,倒不如指望我的孙子们呢。”
陆天启满脸无奈,“那您还是指望我吧。您那五个孙子比我还没正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