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兰已经进入堂屋,她对上南栀的视线,爽朗一笑:“这位就是南总吧?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。照片都够漂亮了,你本人更加漂亮。”
南栀上前一步,拉住杨兰的手,“杨兰同志,刚才王大娘还说你长得像是仙女呢。我一见到你,也觉得像是仙女下凡。”
杨兰比南栀大几岁,她自己很是开朗健谈。
她噗哧一笑,幽默地说道:“神话故事里,可没有哪个仙女会下凡到鸡窝里。”
听到她的话,所有人都笑了出来。
孔树梢赶紧拉开椅子,让杨兰和陈家驹坐下。
他问陈家驹,“家驹,你们俩怎么这个点才过来?难道是养鸡场出事了?”
陈家驹三十岁上下,带着黑框大眼镜,穿着军绿色薄棉袄。
虽然外型看着呆了一点,但是他的嘴皮子跟杨兰一样得利索。
“嗨!甭提了!还不是杨兰去烧纸,迷了路!要不是到点了,她还不回来,我去找她的话,估摸着她都一路向北走到隔壁的赵村去了!杨兰,我也真服你了!留在王家村两年了,有事没事儿你都走街串巷地帮着村民去看鸡,按道理来说,王家村你都了如指掌了,咋还会迷路啊?”
杨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就是分不出东南西北啊。再说了,我都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了,再没有一点小小的缺点,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啦。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又都笑了出来。
南栀看着杨兰,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。
“杨兰同志,你是本地人吗?还不到清明节,你这是烧什么纸啊?”
“南栀妹子,我看到你就投缘得很。我比你大几岁,你就叫我一声杨兰姐姐吧。”杨兰笑意盈盈地看向南栀,接着道:“我不是本地人。我外婆是王家村的,祖坟就在王家村村外的坟地里。今天是我曾外祖的忌日,所以我就去烧纸拜祭我曾外租了。”
南栀听到杨兰的话,心脏跳了一下。
虽说杨兰穿得朴素,但是她的相貌气质绝对不是出自普通家庭。
孔树梢也说过,杨兰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。
一般家庭也供不起一个留学生。
南栀父亲南万重的生母出身富贵,出门的派头很大,才会让南家的人起了偷换孩子的心思。
也许,杨兰的外婆就是南万重的生母。
南栀看着杨兰这张跟她相似的脸,笑着说道:“杨兰姐姐很孝顺呀。对了,我听我奶奶曾提过,四十多年前有一位太太回乡祭祖,中途发动了,住进了医院,跟她住在同一间病房,同一天生的儿子。她觉得那位太太跟她很有缘分,一直都想要再见见那位太太呢。我估摸着杨兰姐姐外婆的年纪跟我奶奶年纪差不多,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奶奶要找的那位太太呢?”
孔树梢听到南栀的话,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知道南栀和她奶奶的关系差得很。
她怎么会突然以她奶奶的名义,打听起杨兰的外婆了?
杨兰满脸的兴趣,“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。不过,在没有举家迁到沪市之前,我外婆的确坚持每年都来王家村祭祖。”
南栀歪头,故作回忆了一番,接着问道:“我奶奶提过,那位太太生下的儿子左手腕内侧有着指腹大小的胎记。不知道杨兰姐姐的舅舅是否有这样的胎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