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沈总,你这么着急向我大哥要礼物做什么?搞得好像过生日的人是你。再说,生日礼物惊喜不惊喜,是由我这个寿星说了算,不管大哥送我什么礼物,我都很开心,我也要独享这份开心。大哥,你送我的生日礼物,我要私下看,才不许别人分享呢。”
说着话,沈图南就去拉着沈砚的手臂,要沈砚陪他去切蛋糕。
南栀跟沈图南相处得越久,就越喜欢沈图南,看着沈图南,就像是再看自家弟弟一样。
沈图南待人真诚,性格更是开朗阳光,在沈砚和沈雄关系冷淡的时候,他一直都是两人之间的桥梁,要不是他的话,哪怕沈雄得知当年的真相,也不见得会和沈砚关系和缓下来。
不管上一世发生什么事,在这一世她和沈砚一定要保住沈图南,让他平安到老。
沈锦鸿笑着打趣道:“图南,今天你是寿星,你说了算。既然你不肯让我们看到沈砚送给你的生日惊喜,哪怕我们再怎么好奇,也就不看了。就是不知道三叔能不能分享你的这份快乐呢?”
沈雄眼巴巴地瞅着沈砚。
沈砚抽出被沈图南抱住的手臂,温和道:“图南,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没有准备太过贵重的生日礼物,只是准备了一支钢笔。”
说着话,沈砚从怀中掏出一支钢笔。
钢笔一看就是旧的,笔盖上都有着划痕。
不只是沈图南,就连沈雄看到这支钢笔,都愣住了。
沈景良忍不住笑了一声,“沈砚,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生日惊喜,这份生日惊喜未免太过……”
寒酸两个字,沈景良并没有直接说出来,在场所有人看着他脸上的笑,也知道他要说什么。
寒酸。
是真得非常寒酸。
哪怕随便在商场买样东西,都比这支老旧的钢笔拿得出手。
沈锦鸿赶紧拉了一把沈景良,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,然后又道:“沈砚,我想你送给图南这支钢笔,一定是有特殊的意义。”
沈景良脸上难掩笑意,“再有什么特殊意义,也实在不适合作为生日礼物。沈砚,听说你过去生活条件不好,要是你手头紧张的话,看在三叔和锦鸿的面子,我可以给你一些钱,让你度过难过。”
南栀眸中冒出火光,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当着她的面,奚落沈砚。
可还没有等到她开口护夫,沈雄已经颤声道:“景良,住口!”
他的眼眶鲜红,神情激动地想要拿过沈砚手里的钢笔。
沈图南却先他一步,飞快地抢过这支老旧的钢笔。
他颤巍巍地拧开笔帽,相比于钢笔朴素老旧的外型,笔尖闪烁着黄金特有的光泽。
他将钢笔拿给沈雄去看:“爸,你看!笔身上是不是刻着SHX!”
沈雄声音略微沙哑:“的确刻着这三个字母,这是你爸沈怀信名字的缩写!这支笔是我送给你爸的,这三个字母是我亲手刻上去的!”
沈图南的父亲和沈雄曾是战友,从一个战壕里爬出来活下去的好兄弟。
两人退役后,沈雄送给了沈怀信这支钢笔作为纪念,而沈怀信送给了沈雄一把战刀,刀身上同样由沈怀信亲手刻下沈雄的名字缩写。
沈图南的泪几乎都要流下来,嘴角却向上翘起来:“我爸非常喜欢这支笔,不管去哪儿,都会带着这支笔。在他去世的前一年,小偷进入我家,将这支笔偷走了,直到我爸去世的时候,他还在念叨这支笔。”
这支笔不只是成为沈图南的执念,同样也成为沈雄的。
这些年来,两人四处都在找这支笔,但是心中却也都很清楚,这支笔丢失这么多年,很难在找回来了。
没有想到,竟然被沈砚找回来了,还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沈图南。
沈图南只是在喝醉的时候,对沈砚提过这支笔,没有想到沈砚竟然记住了。
沈图南握紧了这支笔,感激地看向沈砚:“大哥,这份生日礼物对我和爸而言,都是惊喜。谢谢你,真得太谢谢你了。”
他会把沈砚当做大哥看待,不计较沈砚的冷脸,一次次地去淮安,就是知道沈砚外冷内热,总是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。
沈雄的眸中闪烁着对好友的怀念。
这份礼物送到了他和沈图南的心坎里。
“沈砚,你有心了,谢谢你。”
沈锦鸿听着沈雄和沈图南二人不断地对沈砚道谢,垂下了眼睛,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冷光。
彭帅一直都暗中盯着沈砚,竟是没有察觉到沈砚找到这支笔。
显然这支笔在他来京城之前,就已经带在身边了。
显然他也早就料到沈雄会为沈图南举办生日宴,才会将这支笔作为生日惊喜,送给沈图南。
他真是小觑了沈砚。
这个男人比他想象当中还要深沉。
沈景良眉峰微皱,哼笑了一声,“三叔,这支笔丢了那么多年,笔尖又是黄金做的,竟然没有被小偷给毁了换钱。你和图南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,却被沈砚找到了,这未免太巧了吧?”
南栀是真受不了沈景良当着她的面,对沈砚阴阳怪气。
“你说话什么意思?暗示沈砚造假,找了支假钢笔骗图南和我爸?”
“我可没有这样说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南栀冷笑一声,“你敢说不敢承认,可真够孬的。”
沈景良脸上的世家公子笑容有些维持不住,涨红着脸,恼怒地看向南栀。
这女人长得虽然漂亮,可嘴巴真够毒的。
索性,他就直接承认:“你说的没错,我就是怀疑这支笔是假的。”
“呵……”南栀又拉长声音笑了一声,“既然怀疑是假的,那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,你阴阳怪气给谁看呢?一个大男人半阴不阳的,看穿着倒是名门做派,做事说话怎么像是太监?”
南栀长得有多漂亮,嘴巴就有多毒,讽刺沈景良都不带一个脏字儿。
在场的宾客,不知是谁忍不住,噗哧笑了出来。
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得了被个女人讽刺像是太监。
沈景良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,恨不得当场把南栀生吞活剥。
“既然你说这支笔的确是图南生父的笔,那倒是拿出证据来啊。要是拿不出来的话,那么这支笔就是假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