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雄平静地注视着沈孝礼:“爸,是您先说的,只要沈砚没做鉴定,您就不会认他。那他说跟您没有半点儿关系,这话一点儿错都没有。”
沈孝礼被沈雄的话气地倒仰。
要不是沈韵如眼疾手快地扶着他,他肯定摔在床上。
“三哥,你少说两句!非得把爸气出个好歹,你才高兴是不是!别忘了当初在你落难的时候,可是爸他老人家四处托关系,才会捞你出来。不然的话,你指不定死在哪个牛棚里头了。”
沈芳她爸沈昭也道:“可不是嘛?不光是爸,还有我!我为了你,都被人喷唾沫星子!我都差点给人跪下了!你倒好,为你那个来历不明的儿子,你凶了好几次我姑娘!还任由你儿媳妇把我姑娘打了!你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!”
沈雄收紧了下颌。
每当他反抗沈孝礼、或者不满足沈孝礼提出的无理要求,沈孝礼和其他的沈家人都拿这样的话来磋磨他。
他还不能说些什么。
不然的话,就是恩将仇报,就是白养狼。
沈雄看着捂着胸口直哼哼的沈孝礼:“爸,沈砚年纪小,不会说话。我代替他向您道歉。不过,那套房子的确是他和他媳妇儿买的。我没有出一分钱,那房子过户在他媳妇儿名下了。我这个当公公的也实在没脸向她要。”
他知道沈孝礼来这一出,为的就是那套房子。
他先把丑话放在前头。
沈孝礼真恨不得把一口牙咬碎了——要不是沈雄出钱的话,就那两口子从乡下来的,哪儿有钱买房子?
沈雄说的话,他是一个字儿都不信!
沈雄也知道沈孝礼不信,他也不在乎沈孝礼信还是不信。
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。
继续道:“除了那套房子以外,您想要什么,我都给您。我这两天也找人打听呢,看哪儿还有卖房子的。您在等等吧,等找到后,我一准儿买给您。”
沈芳翻了个白眼儿,没好气道:“三叔,您说的比唱得还好听!这可是京城!要不是有急事儿的话,谁乐意把那么气派敞亮的大宅子卖了?等你给爷爷买大宅子,那不得等得黄花菜都凉了?爷,您可不能松口!真要是不把那套房子要回来,可就过了这个村儿,没有这个店儿了!”
沈芳这么起哄架秧子,要那套房子。
也有她自己的打算。
她还想着再搬回去呢!
那套房子位置好得很,环境也好得很!
她住在那儿,甭提多舒服了!
要把那套房子要出来,就她爷爷一只脚都伸进棺材里的老头子,还能住几年?
以后还不得是他们沈家人的?
沈家上下二十几口人住进去都宽敞!
沈雄当然知道沈芳的打算,他悍然道:“这绝对不可能!沈芳,你死了那份心!我说了,那套房子是我儿媳妇的!别说你,就连我这个当公公的搬进去住,都不合适!”
沈孝礼一把推开沈韵如,直勾勾地瞅着沈雄:“行,你铁了心不把那套房子给我,我不勉强!那套房子,那辆车你给了他们两口子就给了,我大度点,也不朝着他们要,就当打发叫花子了!以后,他们别再我眼跟前晃!”
“但是,从今以后你的工资包括分红全都给我!一个子儿都不准留!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,我就不准你把财产交给外人!”
沈雄额头暴起了青筋。
“爸,我都几十岁的人了!你还向我要全部的工资,你把我当什么!哪怕是看门护院的狗,你也得喂它吃食吧!我在你这儿,连狗都不如!”
“我这是为你好!”沈孝礼梗着脖子,说道:“你当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偷偷地攒着小金库,准备留给沈砚!在我这儿,只要沈砚不做鉴定,他就是来历不明的野种!只要我活着一天,你就别想着把沈家的财产交给外人!”
外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