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是你!”
江卿言吓得脊背绷直,眼睛瞪得老大:“殷嵊,你……你怎么在这里?你要干嘛?”
那张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笑意,他微微弯下身子凑近她,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耳侧:“在下的职责便是服侍江小姐,不知江小姐想吃哪一道呢?还是……想吃我?”
“你滚远点!”
江卿言被他陡然贴近的脸吓得坐了起来,一双杏眼里满是惊恐,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,看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色,才算是放松下来。
还好,只是一场梦。
凉风透过窗缝和门缝毫不留情的侵占着屋中的每一个角落,身上的汗已然湿透了衣裳,江卿言深吸一口气爬出被窝翻下炕,走到炕边打开了破旧的箱子,只可惜里头算得上是空空如也。
好歹这屋子里也住了三个人,可箱子里根本就没有几件衣裳,除了一身青灰色的布裙之外,剩下的粗布麻衫一看便知道是给江遂宁的。
“姐,你别看了,大伯母就给了咱们姐弟两身衣裳,柜子里现下就剩一身了。”
江遂宁揉揉眼睛钻出被窝:“姐夫连身换洗的都还没有呢。”
随着江遂宁话音落下,江卿言的脸色也变成了猪肝色。
没有吃的她还能想办法从空间里一点一点搬出来,可是如今连衣裳都没有的话……
“我晓得了,你再躺会儿,让姐好好琢磨一下。”
江卿言低下头,盘着腿坐在木箱子前,做出一副沉思者雕像的模样一言不发。
殷嵊侧过头静静的看着她,其实从她方才惊醒的时候他便也跟着醒了,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眼前这丫头有趣的很,像是和之前的她,完全割裂开来。
“小宁。”
思考了一会儿,江卿言总算是有了动静:“今儿去镇上姐可能没法带你了,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,不如下一次姐再带你去,你看行吗?”
这话说出去她自己也有些脸红,明明昨日答应了这孩子的,可现在却又出尔反尔,莫名便生出了一股愧疚之感。
听到这话,江遂宁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暗了下去,在察觉到江卿言的目光之后,仰起头露出一个笑脸:“没关系的姐,你去吧,我不去了。”
明明他很想去的……
江卿言只觉得心中的柔软似是被触动,一股酸涩油然而生。
“小宁,这次是姐的问题,对不起啊,姐没有提前规划好,才让你失望了,不过你放心,下一次姐一定带你去!”
“姐,你不用跟我道歉,我知道咱家的情况,现在从大伯家搬出来,我们什么都没有,姐夫还病着,我年纪小也帮不上姐姐的忙,怪不得他们都说我是个拖油瓶呢……”
小孩低着头,声音里的哭腔直击人心。
江卿言目光一滞:“这话是谁说的?!”
突如其来的凌厉把江遂宁吓了一条,就连殷嵊也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“姐……没……没有人说,是……是我自己的想的……”被她这么一吓,江遂宁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。
她跳下炕走到江遂宁身边,伸手将人给拉到了自己怀里:“小宁,你要记住了,你从来都不是拖油瓶,你是江家的宝贝,也是我的宝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