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都没有意见,那么从明天开始,就劳烦你教小宁读书写字吧,不过……不过家里现在还没有书,你看……”
江卿言说到一半,却突然想起来这摇摇欲坠的房子里压根就没有任何读物,想要让江遂宁学习的话,恐怕还要去买书。
殷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:“没关系,我可以先教小宁写字。”
“那……那小宁就麻烦你啦。”江卿言笑了笑,也不等殷嵊回话,端着碗筷便出了门。
收拾好已是深夜,江卿言把白天采买的两匹布拿进了屋里,刚展开,江遂宁的小脸便凑了过来。
“姐,你还买了布吗?”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,却在半空中停住了,似乎生怕把那崭新的布匹碰脏碰坏。
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:“你摸摸,这布料是姐选了好久才定下的,打算给你和你姐夫做一身衣裳,这浅蓝色的咱们两个用,这匹天青色的,就给你姐夫。”
微弱的烛火在逼仄的房间里跳动着,映照出江卿言带着笑意的面容。
殷嵊坐在他们对面,看着小丫头开心的摆弄着布匹,没来由的,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笑意。
“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,所以就做主给你挑了天青色,你可喜欢?”
察觉到男人的目光,江卿言也没把他落下,拿起布递到他眼前:“这颜色虽说素淡,但我觉得还算衬你。”
“你做主便是。”
殷嵊淡淡开口,如今他双腿尽断,身上的伤也尚未痊愈,对这个“家”而言,他本就没什么用处,江卿言还能想着为他做一身衣裳,他确实也未曾料到。
江卿言闻言耸了耸肩:“既然你们都没意见,明早我便去找张婶做衣裳,时候不早了,咱们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搀扶着殷嵊上了炕,江卿言也便缩进了被窝。
许是因着今日太过劳累的原因,才躺下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江遂宁也睡得安稳,狭窄的炕上,唯独殷嵊没有半点睡意,他侧过头,隔着江遂宁看向了江卿言。
小丫头此刻睡得格外的安稳,月光下能够看到她瘦削的侧脸,被压在脸颊下面的头发泛着不正常的黄色,若是这样的丫头也是伪装过来想要对付他的,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。
他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,既然如今已经落到这般的境地,便就走一步算一步吧,如若她当真存了什么其他的心思,日后在解决便是,如若没有,自是最好的。
这般想着,殷嵊也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一室静谧。
清晨的阳光冲破黑暗洒向大地,鸡鸣声伴随着霞光漫天,已经带了绿色的山头透过窗户便能够看见,裹挟着泥土气息的微风透过缝隙吹入房中,直让人神清气爽。
江卿言伸了个懒腰起身,一旁的江遂宁也跟着从被窝爬了起来。
才刚刚洗漱完毕,江卿言正准备端着水盆进屋给殷嵊,敲门声忽然响起。
“小宁,你去开个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