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山捂着脸到处在院子里逃窜,终是受不了这手臂粗细的木棍的抽打,断断续续的叫喊着:“别……别打了言丫头!我是你大伯!你大伯!”
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江卿言手里的木棍一顿,旋即转了转眼珠,却是再度打了下去:“胡说,你这贼人不仅进了我家偷盗,还敢冒充我大伯?真是臭不要脸!若是我大伯晓得了,定是也要跟我一起揍你!”
“我真的是你大伯!”
江山此刻以手臂护着头,站在江卿言的角度其实也当真看不到他的脸。
“放屁!”
江卿言手中的木棍挥舞的更猛了,一下一下打在江山拱起的背部,直到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才停下了步子不再追过去。
“你这贼人,我今儿定要送你去见官!”江卿言喘着粗气,红着眼眶说道。
总算是得了空,江山忍着痛直起身子,这才露出了脸,看着江卿言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怒意,抬手指着她颤巍巍的开口:“江卿言,我……我都说了……说了我是你大伯!你竟……”
“大……大伯?”
江卿言立刻瞪大了眼睛,露出一副诧异的模样,手中的木棍也应声落地:“真的……真的是你?”
“好啊好啊,现下你分了家翅膀就硬了是不是?竟是连我也敢打了!”江山不敢乱动,只能找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站定,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狰狞。
周围的邻居也都围了过来,人头攒动的盯着小院里的事态。
江卿言吸了吸鼻子,眼泪便随之流了下来:“大伯,我当真不知道是你,方才我听到灶房有响动自是以为来了小偷,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,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,还是张婶子好心才借了我粮食,我自然要看的紧些。”
说罢,她又故意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:“再者说大伯既是要来我这儿怎么也不说一声呢?我们都在堂屋,您……你怎得就悄无声息进了灶房?”
“这可不怪言丫头对你下狠手。”站在前头赶过来的张婶子说道:“我说江山你也是,来看小言就进门去看吧,上人家灶房里做啥子?换做是我,肯定也认为你是贼!”
“是啊,张嫂说的是,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来看望自家侄女不进屋反而进灶房的呢!”
“……”
乡亲们你一言我一句的,直把江山说道一张脸涨的通红。
偏生他还没不能开口解释什么,总不能说他就是为了从他们家灶房里找点什么东西吧?
“你们!你们知道个屁!”
江山啐了一口,恶狠狠的白了众人一眼,钻出人群便一瘸一拐的往自家走去。
“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让人说。”张婶子没好气的开口,转头看向江卿言的时候却带上了担忧:“言丫头,你可得小心些,平日里记得关门,你这大伯我瞧着他就不安好心!”
“多谢张婶,也谢谢各位婶子伯伯,我晓得了,往后我会注意的。”
送走了过来看热闹的邻居们,江卿言转头便关上了大门,殷嵊坐在堂屋门口看她,脸上的笑意格外深邃:“如今娘子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。”
江卿言擦了把脸上的眼泪,冲他嘿嘿一笑:“就我们这情况,若是没点本事,那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