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且八卦的笑容,甚至还故意冲殷嵊挑了挑眉。
见她这幅模样,殷嵊忽的便眯起了双眼。
逆着光,他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,睫毛印在脸上,投射下一片浅淡的阴影,不知怎得,江卿言莫名就生出种格外怪异的感觉。
“娘子,你应该知道,为夫只是双腿有疾,但眼睛却是正常的。”他声音淡淡,似是一汪平静无波的湖水全无涟漪。
江卿言心下一动,旋即又扯开笑颜: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毕竟上赶着送上门来的肉,不吃白不吃。”
“娘子以为为夫会饥不择食?”殷嵊舒展眉眼,单手撑在轮椅扶手上托着半边脸:“来历不明的肉,为夫向来不会有一点兴趣。”
这话带着一语双关的含义,直让江卿言面色一红。
她磨了磨后槽牙,看着一旁瞪着眼完全迷茫的江遂宁,似有几分威胁的意思:“你少说这些不着调的话,带坏了小宁我唯你是问!”
原本就没有搞懂这两人在说什么,突然被点名,江遂宁立刻站起来:“姐夫说的对,来历不明的肉小宁也不会吃!”
天知道,江遂宁说的是江小环送来的腌肉。
然而这话却让江卿言的脸更红了,就像挂在枝头的苹果,让人垂涎欲滴。
看着她的模样,殷嵊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,被他的笑声一惊,江卿言更是面露窘态,唯独江遂宁看不懂,天真的问道:“姐,那你是要把肉给大伯他们送回去了吗?”
“送什么送!”
江卿言狠狠剜了殷嵊一眼,像是发泄一般狠狠的往篮子里戳了一下:“张婶子说的对,这是大伯他们良心发现送给咱们的,今儿我就炖了吃掉!”
话音一落,江卿言拎着篮子便进了灶房。
可殷嵊那带着几分蛊惑与清冷的笑声却依旧萦绕在耳际,挥之不去。
江卿言这边平白的得了两块腌肉,自然是舒坦的不行,只是江家那头却没有这么舒坦了。
知道家里少了两块成色最好的肉,江山是勃然大怒,可始作俑者江小环却并没有半点心虚和担忧。
“那肉可是过年腌了留着这一年吃的,你们娘俩到底把肉弄到哪里去了?”
因为无法下炕,江山只能坐在炕头狠狠的敲着手里的烟杆,一张黝黑的脸尽是怒意。
“怕是娘没有放好,被野猫野狗的给叼去了吧?”江小环说道。
一听这话,姚翠芝立刻开口反驳:“你这丫头惯会瞎说!那肉娘可是放在了坛子里,野猫野狗的怎么可能打开坛子还专门捡最好的肉叼走?”
“我算是发现了,你这个丫头不仅家里的活计不上心,反倒是怪罪你老娘怪罪的可是顺溜!”
姚翠芝看着只会描眉打扮的江小环气就不打一出来。
早先江卿言没搬出去的时候,她宠爱江小环是因为脏活累活,地里的活都有人去干,就连做饭都是江卿言一人包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