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秦九歌，王老爷子并没有将秦九歌的事情大肆宣扬。王老爷子也只说这次杏林会他要带一个徒弟参加，济生堂里的人才会对她如此好奇，但此时见是个女人，心里的想法就暂且不论。

至于王小大夫，对于爷爷的决定是没有意见的，他的医术虽然称不上不好，但哪怕是在济生堂这种地方，也可以说是天资有限，当个普通的郎中没问题，但若想达到他爷爷的程度，只怕是有些难。

爷爷也说，他的医术只能脚踏实地日积月累去学习经验，绝不能想去走什么旁门左道，而那日秦娘子来了之后，爷爷言谈当中对她是大加赞赏，让那日很忙，没能跟秦九歌说上几句话的小王大夫，心中也是很生好奇。

但他对于爷爷的决定，并没有什么想法，虽然爷爷的意思传出去后，也有人故意来挑拨，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，但他真的没有，倒不如说从小到大爷爷只带过他一个，而其他学医的都有师兄弟，小王大夫反而对秦娘子很好奇。

爷爷也说了，秦老师的医术跟他们不属于同一脉络，有些地方甚至大相径庭，他觉得自己也能学到很多东西，想让自己与亲娘子多接触一些。

他从小到大也只学过爷爷的医术，和济生堂其他大夫的方法，其实也是大同小异，说不定真的能从秦娘子那里得到启发，某一日开窍了也说不定。

秦九歌跟王老爷子和王小大夫同坐一辆车，向杏林会的所在地前进，到了地方，她一下马车，发现这个杏林会的规模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，没想到他们这样的小地方，杏林会居然聚集了很多看起来明显是外地人。

她小声问了小王大夫才知道，其实杏林会的规模是很大的，每年举办的地方也不一样，只是今年恰好办在了他们济生堂所在的这里。

他们一进院子往里走，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大夫，互相打招呼，自然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老王大夫身后跟着的秦九歌，不知道他带这样一名女子来是做什么。

有跟王老大夫关系比较近的人问过，知道这是王老爷子带来的女徒弟，心下都不以为然，尤其是关系不好的听说后，甚至觉得有些鄙夷。

虽说很多地方也有医女有女郎中，但是正儿八经的医学大家都很少会正经收女徒弟，顶多就是收个女学徒，更不会这样在这种场合大张旗鼓的带出来，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王家后继无人的表现，才会让这么一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。

王老大夫活到这个年纪，见过的多了，对于旁人的想法并不放在心上，他本来还担心秦九歌会在意，结果一看秦九歌也是无所谓的样子，心下反而更欣赏了几分，觉得这秦娘子不愧是在生意上也有所作为的人，果然是个心性沉稳的。

他们走进杏林会的大会场，秦九歌也不由得有些惊讶，会场周围有很多晾晒药物的架子，还有一些医箱里面都是药材的储存，甚至还有很多工具和随时都能取用的东西，想来都是为了交流会的人准备的。

但小王大夫也向她介绍了，说一般来参加的人还是会自行带这些东西，而现场准备的只不过是以防万一。

等他们落座后，王老爷子被隔壁座位的大夫搭话了，秦九歌坐在隔了一个人的位置，但是也隐约听到他们似乎有些阴阳怪气，唇枪舌剑。

她忍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，果然老王大夫的表情也不是很好，倒是一副赌气的样子，她小声问小王大夫是怎么回事儿。

小王大夫低声道：“那是满相堂的冯大夫，一直跟我爷爷互相不服气，每年都会较量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