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伯其安端起来茶杯,没有喝,开口问道:“不知莫兄能出多少?”
夔龙堡中,杜游龙背部刀伤还很严重,郎中在给他换药,旁边一身穿短掛的汉子正说道:“属下已经打听了,大金镖局接了那天英山庄的镖,此次货重,二当家要我问下首领这重货要出手不,对方已经托了重金过来,二当家也给了令旗。”
“我要你去查的临江城那两少年的事怎么样了?”杜游龙侧着身子问道。
“我安排了人正盯着,那两少年倒是请了大金镖局的三人吃过饭,其中一位是陈震东的女儿陈金枝。后来便没见两人出那祥龙客栈。”短掛汉子回复。
“大金镖局?天英山庄,那边多安排些人盯紧些,再找些人,把陈震东的女儿,那陈金枝给我抓过来。”杜游龙已经包扎好了伤口,正穿着衣服吩咐着。
宣城皇宇拍卖行,程越的房间里,程越正盯着桌上的银壁琉璃塔发呆,当今陛下派人把这银壁琉璃塔送来,要他在拍卖会上进行拍卖掉。正是这东西造成了上一任程管事的死因,如今给了他来处理,他内心总有着不安。
夜色中,宣城北门士兵正打开城门,一辆马车和两百护卫进了城中,直往城东南而去。宣城城南一处民宅外,密密麻麻围了一群黑衣蒙面人,其中一声音浑厚的蒙面人说道:“等下手脚利落些,那二少主没在城中,人抓到了从南门走,这边是丰香宫的地盘,大家都小心点。”然后就做了一手势。黑衣人纷纷进到了院落里。
院子里房间内点起了灯,钟兴桥对妻子说:“去把梨儿叫醒,拿好兵器,我先出去看看。”便提起一把长刀,悄然走到了门口,旁边房间,钟落梨已经穿好衣服,也提了把刀出了房间来,钟兴桥的妻子余梅连忙拉了钟落梨进了自己房间。
钟兴桥慢慢打开房门,就见一道银光闪过,一把刀劈了过来,当下闪身躲过,并喊着:“余梅!快带梨儿走!”持起长刀横在了门口。
余梅拉着钟落梨就往后门而去,“娘!我们不能丢下爹。”钟落梨想回身去帮她爹。
余梅死死拉着她:“梨儿,娘求你了,不要回去,快和娘走。”说完拖着钟落梨来到了后院,后院门被“砰!”一声推开了,进来十几个黑衣蒙面人,余梅转头快速嘱咐钟落梨:“梨儿,一定要听娘的话,等会找机会就跑,一定不要管我们。记住!”说完持剑与黑衣人战了起来,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说:“快点解决这娘们,别伤到她女儿。”围攻钟落梨的四名黑衣人有所顾忌,一时拿不下钟落梨。
房间内,钟兴桥一把把油灯掀到屋内的稻草上,把房间点起来,八月初,天气干燥炎热,大火一下烧了起来,房间内的黑衣人只能退到房间外,衣服着火的钟兴桥直接奔到后院,一刀劈向围攻钟落梨的几人,“梨儿!快!快走!”
旁边的余梅已经受了重伤还在苦苦支撑,“梨儿!快走!不要让娘白死了。”
十几位黑衣人被钟兴桥夫妻缠住,一下脱不出身,钟落梨早已泪流满面,一咬牙往院子外冲了出去。
前面院子的黑衣人也赶到了后院,那声音浑厚的黑衣蒙面人说道:“钟将军,何苦如此,得罪了。”挥刀砍向了钟兴桥,余梅已经被一黑衣人一刀砍死在地了,钟兴桥悲愤欲绝,也早就身中了几刀血流不止,他望向钟落梨离去的方向,死命阻挡着这群黑衣人。不多久就被那声音浑厚的黑衣人也一刀砍到在地,身上马上被砍了十几刀,钟兴桥圆睁着双眼,死不瞑目。
“追!”黑衣人往钟落梨逃走的方向追去。
黑夜中城南燃烧的火光引起了在城内行进中马车里的人注意,护卫队里十几骑立刻离开去打探,附近的居民也惊醒,纷纷起来灭火。
马车只稍停了一会,便继续行驶起来,不一会经过一拐角,只见一黑影冲到了马车前,赶车的护卫急忙拉住马车,马的嘶鸣声中,马车内也传来一声痛呼。车后的护卫队立刻抽出兵器围了过来,那冲出来的黑影倒在了地上没动,七八名护卫上前用兵器指着,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刺下去。
“嘎吱”车厢门被打开,兰止言捂着脑袋出来,“怎么赶的车?”那赶车的护卫连忙跪倒在地,一指地上的人说:“回禀二少主,此人突然冲撞出来,属下已经来不及停了。”
“谁啊?不知道宵禁吗?乱跑个啥。”兰止言那一下头撞得有些重,隐约看到地上是一名女子。一挥手,要挡在前面的护卫闪开些,下车走了过去,护卫首领连忙过来说:“二少主,小心!”
地上之人自然是钟落梨,刚才疾跑当中差点就被那马给撞到了,好半天才缓过气来,这才爬起坐在了地上,一抬头,七八柄长枪正指着自己,心想自己也逃不过了,自己娘亲和爹爹就这样为她而死了,心中悲来,眼泪哗哗流下来,兰止言只见那姑娘一脸脏兮兮的,一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泪珠正滴滴答答滚落着,一时不好问话,只能说:“把她带到府中问话。”
护卫长拿出绳索把钟落梨反手绑住,放到了自己马背上,众人跟着马车赶回了兰止言的府邸。
客厅里,去查看的护卫回报,是城南一民宅起火,里面有着十几具尸体,身份还在查验中。
钟落梨被带回兰止言府邸,直接关进了府里的牢房中。并没有人来审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