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玲,你们都歇歇,估计还得一会才能动身。”伯怀瑾要忙着的几位侍女都休息一下。
兰倾颜在树下也不讲究形象了,靠着树坐到了地上,使劲儿扇着折扇,莫天英却一直等到侍卫搬了椅子过来,才坐下来。手里的扇子也没停。
伯其安去看了停在树荫下马车上的伯怀瑾,不方便待太久,嘱咐好几位侍女也下车走到了兰倾颜这边。一身武服早已经汗流浃背了,他也往地上一坐,有侍卫过来递了湿毛巾给他擦脸,他又拿起水囊喝了口水。
“给我喝口。”兰倾颜刚才喝水时水囊放车上了,看伯其安喝水又感到口干了,便伸手讨要。
伯其安递了自己的水囊给他,看到兰倾颜也没擦,就着他喝过的水囊口放在嘴里喝着水,那少年喝了口水吞下喉咙,喝过水的嘴唇也很湿润,清澈的眼眸正笑着望向他说了声:“谢谢!”
伯其安回过神,心想,兰倾颜如此坦荡,自己还在纠结那晚的意外,过于纠结了,心性不如这少年了。接过他递回的水囊,觉得自己又口干了,便打开水囊也没擦,就着那少年刚刚喝过的地方也喝了口水,那水似乎也变得特别甘甜了;自己纠结的心结似乎也打开了。
不远处,侍从们也在给马匹喂着水,传来马儿一阵阵欢快的嘶鸣声。大金镖局的镖师和车队的人,正在烈日下,抢修马车,四十多辆装货马车,花了些时间,总算全都检查修理完。派人给军营的兰将军送了信,商队又开始动身。
回到车厢里,兰倾颜只着了单衣单裤,赤着脚又把裤腿卷起来,袖子也卷了起来慵懒地闭眼靠在了窗前。一旁的莫天英也只着了单衣单裤,不过没卷裤腿和袖子,特意坐到了少年的身侧,因为手里的扇子不仅可以扇到他,也能扇到闭眼休息的少年。马车有些颠簸,睡着的少年头已经靠到了莫天英身上,有人帮他扇着风,那睡起来更加舒服,挪动了下身子,这个姿势睡起来更舒服,莫天英无奈的看着枕着他双腿睡着的少年。
“啪!”“啪!”“啪!”兰止言赤着上身,正挥鞭抽打着内院里木桩上捆绑着的男人,几鞭子下去,那男人惨叫了几声,顿时血肉模糊。兰止言走到阴凉处的桌子旁,放下皮鞭,喝了口水,拿起湿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,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,给他增添了一分冷漠。他拿起皮鞭返回那绑着的男子身边,用鞭子挑起低垂的男人的头,“说出来,给你个痛快。”兰止言冷漠的开口。
被绑着的男人虚弱的张嘴说:“水。水。。”
兰止言做了个手势,一边的侍卫倒了一碗水过来,他接过水放到那低垂的头前:“说吧。”
被绑住的男人说了一个人的名字,兰止言抬手把水从男子脸上倒了下去。一扔碗,侍从过来把木柱上的男人拖了下去。兰止言回到阴凉处,靠坐到了椅子里,“龙骐敖!”脑袋里回想那男子刚刚说出的名字。心里明白了这刺客为什么来刺杀自己。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,“那就跟你玩玩。”
钟落梨正在兰止言房中整理衣柜,前一段时间,她不明白,兰止言的内院里怎么就没有其他的侍女,后来兰止言的贴身侍卫长告诉她,二少主内院里一直是侍卫队在照顾与服侍,没有用过女侍,宫主夫人曾经安排过女侍过来,都被二少主送给三少主了。
钟落梨边收拾衣柜心里还有着气没消,那天被兰止言在脸上画了个王八,那墨水又是顶级墨水极好,洗都洗不去,大热天只能蒙个面巾,后来兰止言叫人送了块香夷给她,她才洗干净脸。想到这里钟落梨把衣柜门重重一关。刚一转身,就见到兰止言迎着一身阳光赤着上身走了进来。
“啊。”钟落梨连忙转身
“去打盆水来。”兰止言吩咐。
“哦。好,是。”钟落梨转身往门口准备出去打水,可兰止言正站在门口,自己就过不去了,此刻兰止言那出过汗的健壮身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,微微起伏的胸膛透着一股霸气,神情却是冷冷的。
“二。。二少主!”钟落梨有些紧张,但还是望着兰止言的眼睛开口。
兰止言看向眼前的女孩,虽然怕他却又会鼓起勇气直视他,女孩精致的鼻头微微出着汗,天热,女孩的发边也汗湿了,脸颊微微泛红,微翘的嘴唇因为仰望着好似等人去亲吻一般,他觉得平静的心被人投了块石子下去。兰止言移开眼,往里走了进去。钟落梨轻轻呼出一口气,刚才气氛好诡异,自己都有点迷失了。她赶紧跑了出去打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