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从认清楚付景元的真面目,江彦柔这脑子就聪明了不少了。
玉子宁听了就笑起来:“那行,那咱赶紧进去吧!”
“好勒!”说着笑着,春桃就把玉子宁领进了通判府的门。
付景元被抓,整个通判府里头都是人心慌慌的。
路过的婆子和家丁,都窃窃私语,见着人都不怎么喊了。
个个都心不在焉,担心着往后的前程。
而春桃带着玉子宁,这刚刚进江彦柔的院子,就听到了妇人的哭喊声。
“柔儿啊,一日夫妻百日恩。如今我们家景元落难了,你可不能不管啊!”
远远的,就看到那付老夫人坐在厅堂的上首,扯着嗓子干嚎着。
一看她的样子,江彦柔就冷笑不止。
“娘,这次付景元犯的事情可不少。什么徇私舞弊,贪赃枉法,可是样样都齐了。我都不晓得他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的事儿,我能怎么帮他?”
“怎么就不能帮了?”听江彦柔的话不对味儿,付老夫人可就严肃起来。
“你爹可是从东京回来的大官,人脉广得很。叫你爹去求求情,把这事情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不就成了?”
“再则,你家家底是厚的。若是情分不管用,那就使银子啊!总有办法能把人救出来的!”
看看,她儿子办错了事儿,这后果却要他们江家来担。
不仅要求情,要花银子,她还觉得他们江家是理所当然的。
听了这老婆子的话,江彦柔可要笑死了:“娘,你在讲什么笑话呢?”
“我江家是没这个本事,摆不平这么大的事儿,我也答应不了。”
“再说,就算我江家有这个本事儿,我也不会拿我娘家去冒了险。当初我们爹爹辞官回乡,可就是为了韬光养晦,远离纷争的。”
“如今你要我把我娘家都拖下水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!”
“你……”付老夫人当然没想到,江彦柔会在这个时候拆台,她当场就气得不行。
可一想到她儿子被关起来,她是没靠山了。
付老夫人才强压住怒气,质问道:“江彦柔你什么意思?你都已经嫁到我们付家了,这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,你怎么还帮着你娘家?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妇道?”
这个蛮狠无理的老婆子,果然不要脸。
江彦柔继续笑:“既然是泼出去的水,你凭什么要我这盆水,去给娘家惹下大大的祸事儿?”
“我帮了你儿这么多回,从来也没从你的嘴巴里讨得一个好字。这费力不讨好,我才不干了呢!”
“不……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!”
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付老夫人就慌了起来。
当了这么久高高在上的婆母,她第一次放下了姿态,可怜兮兮的看着江彦柔。
“柔儿啊,以前是娘的不对,娘刻薄你了,娘跟你赔礼道歉。只是你同景元是夫妻啊,他要是罪名坐实了,你也是罪臣的家眷,照样没有好日子过的呀!”
这愚蠢的老婆子,总算是聪明了回。
江彦柔一听,这才正经了起来。
她端起一边的茶杯,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。接着才开口:“我今日还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,就是与你讲这件事的。你若还想你儿在牢中不会受罪,这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。便准备好一份和离书签字画押,让我带着恒哥儿回娘家去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小娼妇,你居然要背弃我儿吗?”
一听这话,付老夫人当即就拍桌而起!
“我告诉你,你若不把我儿弄出来,我这老婆子豁出命去,拖也要拖死你!你想要干干净净离开付家去快活,你做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