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裹紧身上的狐皮披风,冷冷的瞪着那个被福根抓住的大汉:“你们居然是来杀我的?究竟是谁派你来的?”
“是……是东京的玉家!”
在性命和信誉之间,这汉子自然选择了活命。
“他家的大姑娘花了重金,故我们来杀这位姑娘。说是若是我们做成了,就给我们一千两银子!”
“一千两就想要买我的命?真是可笑!”
既然这人是东京玉府派来杀她的,她不用想都知道是那玉子宁干的。
故而玉子宁就冷着脸开口:“虽然你说了实话,可是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。福根,你把这人送到衙门去,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!”
否则这样的人放出去,他早晚会为了来钱快,继续干这一行!
“是,姑娘,我马上就去办!”
玉子宁的话对福根来讲,就如同江彦璟下命令一样好使。
他什么都没多说,直接扯着这个人把他捆了起来。然后丢上了马车,一行人继续前行。
等他们回到潼川,潼川这边也下起了雪。
因为下雪的缘故,店里的客人并不多。
稀稀拉拉的,就坐了那么几个。
玉子宁一进门,就听到一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。
她就赶忙走到后院去。
只见白秀姑的屋里,白孔氏正声泪俱下地求:“秀姑啊,娘好歹生了你一场,养了你一场,你何至于这般绝情?”
“这可是你的亲弟弟,亲侄女儿啊!如今她要嫁人了,你这做县令夫人的姑姑帮着置办点嫁妆,这又怎么不行啊?”
“燕儿她要嫁的那人可是神童,可是秀才郎君!我们娘家若是不嫁装备得厚一点儿,那回头人家怎么会善待她呀?”
而秀姑向来心软,白孔氏这当娘的开了口,换做以前她十有八九会答应。
倒是坐在一旁的玉子梅,一副气鼓鼓的模样。
她忍不住就插了话:“阿姥,你这话可就说的有失偏颇了!”
“当初我出嫁的时候,也没见小姐或者大舅给我备嫁妆呀?当时他俩家的日子可比我家的好过,每回我娘去了你们那儿,你们都像赶乞丐似的,把她给赶回来。”
“噢,如今我家发了家,就得必须帮衬你们了。那你们什么时候想过,要帮衬帮衬我们家!”
说到底,这老太婆就是偏心!
“你……你这没大没小的死丫头,你跟谁说话呢?”
听玉子梅拆她的台,白孔氏就把脸一拉。
“是,你嫁人的时候你舅舅是没给你嫁妆,可你舅舅不疼你吗?你舅舅要是不疼你,就不会见天的跑了我们村要娶媳妇的人户,帮你去说煤。他可就怕人家嫌弃你是再嫁之身,以后会没人要!”
这不提说清的事儿还好。
一提说亲的事儿,玉子梅就更气不打一出来。
“阿姥,你们真当我还是什么都不晓得,被你们蒙在鼓里是不是?”
“我小舅跑来诓骗我,让我给他支帐面上的银子。说是给我寻了个什么未曾婚嫁的小伙儿,说的天花乱坠的!”
“结果我去一打听,根本就没这号人!你们就是想要来骗我家的银子,去给白燕充了嫁妆。我告诉你们,没这样的好事儿!”
若家中真有那千儿八百两,也要留来给他和玉子宁办嫁妆,没有白燕那死丫头的份!
“你……你这个死丫头,居然敢跟我老太婆顶嘴。看我今日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!”
一面骂着这话,白孔氏就一面抬起手来,要打玉子梅。
不过她这手都没落下来,突然就被人给抓住了。
“谁呀?”突然被人阻止,白孔氏气不打一处来,就回头瞪来人。
她只见面色阴冷的玉子宁,正冷冰冰的瞧着她呢。
白孔氏便骂道:“你这死丫头还敢还我老太婆的手?老子可是你的阿姥,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