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是太医都不会的方子,他们家这丫头却会了,这实在是不对劲。
“我……”白秀姑一问,玉子宁就欲言又止。
好半天她才道:“就是前几次我跟娘去潼川的时候,我不是溜出去过好几回吗?潼川镇上有个摆摊的赤脚郎中,我听他说的方子,这就记了下来。”
“今日那江家二哥儿一被蛇咬了,我就想到那方子。我本是救人心切,想做件好事儿。不想大哥却觉得我变坏了,还说要不放过我,可真是把我给气坏了!”
说着这话,玉子宁眼眶子一红,咧嘴就哭了起来。
“娘,怎么现在连你都来盘问我了?难道我长大,变懂事些都不成吗?还要像往前那样到处惹是生非,你们才开心?”
本来玉子宁就是白秀姑的心尖尖肉,现在她这么一哭,白秀姑瞬间就慌了神。
她赶忙丢下手中的面团,跑到灶门前来哄玉子宁:“娘不是这个意思,宁儿啊,你别哭。娘以后都不问你了,也不许你大哥再说那些浑话了,你别哭啊!”
不管怎么说,玉子宁变懂事是好事,也是他们夫妇两个一直期盼的。
“哇……”白秀姑还真是好哄,这一哭她就缴械投降,玉子宁还是又装了一阵。
等到白秀姑急得跑出门去,骂了一顿怂恿她来问的玉子言,玉子宁这才罢休。
她就凑到灶屋门口来,看着玉子言站在地坝里,被白秀姑训得头都抬不起来,玉子宁这才解气。
她心想着,有亲娘出头果真不一样。
等白秀姑训完了玉子言,锅里的鱼汤也炖好了。
白秀姑先是把白面锅贴和玉米面野菜锅贴拿下来,放进一个装馒头的小竹筐里。又把鱼汤盛出了一大钵,然后全都放到了桌上。
这都不等她喊吃饭,玉大青和玉子言就闻着香味儿来了。
落座之后,玉大青一面吸着鱼汤的香气,一面笑容满面的:“咱家好久都没开荤了,这次是托了宁儿的福,咱们才有肉吃的。”
“可不是吗?”说起这个,白秀姑也乐得合不拢嘴。
“不止是这鱼,还有这白面锅贴,也是卖鱼的钱买回来的。咱家宁儿长大了,我们可以享她的福了!”
“是不是福还不一定呢,”看爹娘老实巴交,就这么信了玉子宁的话,玉子言就有点不服气。
恰好这时,白秀姑先给玉大青和玉子宁盛了鱼汤。回头又盛了一碗,正要递给玉子言。
玉子宁见状,伸手就把碗给夺了过来。
她冷笑着就开口:“既然玉子言你觉得这不是福气,那你就别吃了呗!可别一面占着好处,又一面损着人家,这也太没劲了!”
“哼,”看玉子宁不服气的样,玉子言干脆就把筷子给放下了。
伸手拿了个玉米面野菜饼,直接就出门去了。
瞧着玉子言出门后,蹲在堂屋外头的屋檐下啃着野菜饼,白秀姑就叹口气。
“子宁啊,你哥哥就是这么个脾气,你别跟他计较!”
听了白秀姑所言,玉子宁又瞅了一眼玉大青。看他权当他们兄妹两个吵嘴,见惯不怪的样子。
玉子宁这才笑道:“我才不跟他计较呢,我逗他呢。娘您就放心吧!”
讲完这话,玉子宁就从汤锅里挑起一大块肥肥美的鱼腹肉,放到了玉子言的碗里。
接着她才端起碗,朝着门口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