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夏生怕她去了似的,又是甩头又是摆手:“不了、不了!姑娘她没得病,就、就摔了一跤,拿些跌打损伤的药就好!”
“是吗?”罗青青狐疑地盯着她,心里边隐隐觉得事情没这般简单。
但小夏却咬紧了牙关,一个字都不肯透露,还绷着一张脸,一副“不管你怎么问,我打死也不会说”的模样。
“算了。”罗青青心想,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?
她叫来小纪,嘱咐道:“你问问她伤在何处,几时伤的,然后内服的和外敷的都给她拿些。”
说罢,她没在管小夏的事,一头钻进了内堂。
过会儿,她见罗小楠和罗小意还没回来,便与小童小纪打了招呼,往衙门去了。
……
衙门里,闻戚处理完公务,觉着有些无所事事,便晃荡着去了后院,看宋庭安拄着拐杖在院中活动他那条伤腿。
那伤腿让秦太医重新医治过,虽还没能恢复到断腿之前的状态,若专心复健,还是能恢复的。
闻戚从果盘里摸了个橘子,一边剥,一边看宋庭安遵从医嘱,专心做复健运动:“前头与你说的事,你考虑的如何?”
宋庭安头也没回,一口拒绝:“不。”
闻戚“啧”了一声,拿了橘子皮对着宋庭安的背影砸去:“亏我之前还替你试探了一番你家阿青的意思。”
宋庭安背对着闻戚,抿了抿唇,没出声。
闻戚剥好橘子,往嘴里塞了一瓣,立即就被酸得直嘬牙花子:“偏安一隅,趋吉避凶是好事,可是庭安,你真甘心一辈子都如此?太妃母子下落不明,西北西南两地战事频发,官家却瞧不见外患,为着之前的事与白将军置气宠幸楚家,楚家得势,人人攀附,连孙仁彦也在其中……庭安,当初在澜水与你奋战的兄弟们,可都还泡在水里,无人打捞呢。”
宋庭安依旧背对着闻戚一言不发。
但闻戚不曾瞧见的是,他正死死咬着牙关,压着呼吸,按着烦躁,努力让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,不曾为闻戚的话感到愤怒和动容。
闻戚盯着他背影瞧了一会儿,分不清是失望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这时,衙差却匆匆跑来:“闻大人,罗大夫来了,说是寻你打听些事!”
闻戚刚“哦”,正放了橘子要去见罗青青时,就见方才装了半响聋的宋庭安,瞬间跟腿好了似的,直奔进屋里,并且将屋门给反锁了。
闻戚:“……”
他舌尖在上颚上顶了一下,暗戳戳的想着要不把罗青青拉到这院子来算求了。
“人呢?”他问衙差。
衙差道:“在侧门等着呢。”
闻戚哼了一声,提高了声音冲着屋里故意喊道:“哎哟,这大冷天的怎么能叫她在外面等着呢?回头染了风寒,谁心疼啊?快去把人请进来……还有,吩咐厨房今晚多备些菜,本县要留罗大夫吃饭!”
屋里传来“咚”一声轻响,不知是什么东西摔了。
闻戚气完人,总算觉得心里边好受了些,这才整了整仪容准备去见罗青青,走前还要故意刺激屋里的人一句:“咱罗大夫眼下可是这平阳县的名医,若是没成婚,上门求亲的人怕是得从神农药铺排到城门口去!可惜啊,嫁了个榆木脑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