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夫人也惊讶不已,连连看了罗青青好几眼,最后想了想,觉得能得叶娴信任的大夫,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,于是便同意了。
她道:“最近总觉身子有些不爽利,吃了御医开的药,好是好了些,但总觉格外嗜睡,浑身都懒洋洋的,提不起神儿来,到了夜里更是觉得心烦意乱,难以入睡。”
罗青青没擅自下定论,上了前在赵夫人床榻前蹲下,拿了脉枕垫在她手腕下,又拿了手帕搭在她手腕上了,才开始号脉。
屋里坐着的人都不自觉的围到了床榻前。
赵夫人脉滑,往来流利,如盘走珠,确实是喜脉。但正常人的喜脉会比正常人的脉象快些,呼吸节奏也会变快,但赵夫人这脉象却稍稍慢了一点,隐隐有些浮动。
罗青青收了手,听得边上有人问道:“如何?”
她皱了皱眉,依旧没着急下定论,起身道:“您张嘴我瞧瞧。”
赵夫人依言张开了嘴——舌红苔白,舌边缘有牙痕。
罗青青看完,还是没下定论,谨慎的将赵夫人全身都检查了一遍,最后道:“之前太医给您开的药方呢,可否让我瞧瞧?”
赵夫人见她一直没说原因,也没说不耐烦,挥挥手叫下人将药方拿来递给她。
罗青青接过来,细细看了一遍,道:“太医给您说的病症倒是没错,就是其中有两位药用错了,百合和石菖蒲确实有安神之效,但对您来说没用。而且您胎像不稳,用药应该是先安胎再安神……这位太医恰恰是反了过来,何况您又有些风湿,所以您夜里才会觉得心烦意乱。”
赵夫人听她说得头头是道,觉得有理,便道:“那你说如何用药?”
罗青青左右看了一眼,问道:“有纸笔吗?”
下人立马去拿了纸笔来。
罗青青接过来铺在桌面上,仔细写了药方,待上面的墨迹干了,才递给赵夫人看:“我将百合和石菖蒲换成了桑寄生和菟丝子,又加了一味乌藤和合欢皮……此方七日一个疗程,一日三次,每日饭后服用。”
赵夫人点点头,倒是没着急叫人去抓药,而是将药方递给侍女收了起来。
罗青青一瞧就懂了,想是之后要将药方给别的大夫看过了,才敢用。虽有叶娴作保,但事关她肚子里的孩子,所以她才这般谨慎。
罗青青侧目看了叶娴一眼,见她神情自若,脸上并未出现不适。
她道:“那今日我就先告辞了,回头你若哪里不适,尽管来府中寻我……这丫头还得留在府中替我调理几日,不急这一时。”
赵夫人也没留她,叫来侍女送客。
她们才出了门,身后就有人追了上来:“林夫人留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