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林尚书去洗了手,才从奶娘手中将孩子抱过来逗了逗,小声道,“下了朝就将我与户部尚书,楚国公一并叫去了宫中,说是有要事商议……可我们去了却连他面都没见着,想走还不能走。”
叶娴挥挥手,打发了其他人,只留忍冬在一旁伺候。
林尚书道:“后来快过午了,他才姗姗来迟,也没说什么大事,只暗示了我们一番,就叫我们走了。”
别说是他了,就是深得圣心的楚国公都是一脸茫然,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叶娴为他斟了一杯淡茶,低声问道:“暗示了什么?”
“还能是什么?”林尚书接过杯盏喝了一口才道,“示意我们三人,今日叫我们去是商议派谁前去镇守西北最合适,走前还向我们提了个人。”
“谁?”叶娴问道。
林尚书看了她一眼:“钟山衔。”
那一瞬,叶娴有种他们所有计划都叫当今看穿了的想法。
她心口一跳,竟是莫名觉得有些心神不宁:“钟将军常年镇守交州,怎的又要叫他去西北?那交州又交给何人来处理?”
林如海记得自己当时也提了这个疑问,当今却告诉了他一个想也不曾想过的名字。
叶娴见他一时没出声,只沉默地盯着手中的杯子愣神,忽然灵光一闪,道:“难道是汪丛?”
林如海回过神来,苦笑了一声:“谁真叫你猜对了。”
叶娴当时就愣在了原地,看着林如海,脸上一片茫然。
林如海想起自己从当今嘴里听见这个名字时,也同她一样,脸上一片茫然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一开始我也以为,当今是猜到了什么,防患于未然。”林如海逗着怀里的奶娃娃,轻声道,“但后来楚国公才跪下来说三思,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”
听了这话,叶娴半点也不觉得当今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她神色忡忡的在林如海身边坐下,低声道:“交州沿海,与海外诸国都有通商,是个富饶之地,无论交给谁,都对咱们不利……除了钟将军。”
说话间,她一把握住林如海的手,分析道:“当今既起了这个念头,那就说明他早早就有了这个打算。汪丛现在又得圣宠,乃至整个汪家都跟着受惠,咱们得有防备!”
林如海并不意外自家夫人分析起这些事来有什么不妥,还听得十分认真:“如何防备?”
“汪丛这个人……”叶娴眸光一沉,烛火在她脸侧落了一片阴影,“留不得。”
林如海想了想,说道:“就我所知,他现在不在京城。好像是回了益州府……要动手,就只能趁现在。”
叶娴起身,让忍冬研磨,准备修书:“我现在就写信给父亲,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将汪丛召回京城……有些人留在外边儿是个隐患,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行!”
很快,叶娴就写好了两封信,一封叫忍冬连夜送去叶家,一封是给谢灵问的,她正想叫管家亲自跑一趟时,罗青青就到了。
“我去吧。”她才想从叶娴手上将信接过来,对方就收了回去。
叶娴道:“不行。你得留在我身边,哪里也不许去。”
罗青青皱了皱眉,古怪地看着她: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“没有。”叶娴直接否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