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姨娘看见了,目光却匆匆一撇,好似有什么东西烫眼似的,根本不敢多瞧。
“跪下!”
那俩婆子踹了婢女一脚,用力将人按在了地上,紧挨着白姨娘。
“唔唔……”婢女慌张不已,直往白姨娘身上挤。
白姨娘躲无可躲,只好转身狠狠一巴掌甩在婢女脸上,怒道:“你谁啊!?”
那婢女被打懵了,死死瞪着眼前的人,满是不敢相信。
叶娴瞧了这一幕,冷笑一声:“你装什么装?谁不知空青是你屋里的人?”
“你少诬蔑我,我不认识她!”白姨娘急忙撇清自己。
叶娴又笑了一声,抬手从托盘里拿起一卷卷宗来细细展开:“认不认识,且是你说了算?空青,扬州人士,启元三十一年六月被买入府,送往翠微院做事。怎么,进进出出这么大一个活人,你看不见?”
白姨娘瞬间说不出话了,方才的底气也没了,心虚的别开眼不敢与叶娴对视。
“你别慌,这些证据我一样一样拿给你看。”叶娴放下手里的卷宗,又拿起另外一卷,“白小年,出生京郊一个小村落,家中父母尚在,下边儿还有三个弟弟,其中一个弟弟才学不错,在私塾做事……”
说到此处,她顿了顿,扫了眼白姨娘苍白的脸,故意道:“前些天我回娘家,亲眼见我母亲下令处死一人……忍冬,他叫什么来着?”
忍冬看了白姨娘姨娘一眼,刚要说话,就听她嘶吼起来:“住嘴住嘴!不许你们提他的名字!你们是杀人凶手,你们草芥人命,不配提他!叶娴,你不得好死……唔!”
话未说完,林如海一道眼神递过去,边上婆子立即堵了她的嘴。
叶娴却撩起眼皮,懒洋洋的看了那婆子一眼:“你堵她嘴做什么?让她继续说啊。”
林如海稍微放松了表情,柔声道:“都是些混账话,别污了你的耳……孩子还在屋里听着呢。”
叶娴撇了他一眼,到底是担心那些混账话叫林棠儿听见学了去,便对忍冬轻轻抬了抬下巴,转移了话题:“将东西给阿青。”
忍冬应了一声,放下手中的托盘,又拿起其中的一杯水和空掉的纸包递给了罗青青:“我们抓到她时,她正水里倒腾呢。你瞧瞧,小姐中的可是这个毒?”
罗青青抽出银针在水中搅动了一番,再拿出来时,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——这证明水中有毒。
她眉心一拧,复又拿起纸包捻了捻了上面剩余的粉末,才凑到鼻尖闻了闻,她就觉眼前的景物迅速扭曲,雕梁画栋,一瞬间变成了高楼大厦。
忍冬见她身形晃了晃,连忙伸手扶住她:“阿青!?”
叶娴一把抓过桌上重新呈上的水刚要将罗青青泼醒时,就见她迅速抽出一枚银针,在脑后找准了一处穴位,飞快扎了下去!
就眨眼的功夫,她瞬间白了脸,豆大的汗珠就顺着脸侧滑落,滴在了衣衫,庆幸的是飘忽的眼神终于聚焦。
“是曼陀罗花……”罗青青扶着忍冬的手,晃了晃脑袋,声音还有些飘,“此花其毒,仅是一点香气就能让人致幻,更别提喝下去会是什么后果。”
她看向叶娴,眼珠子又冷又深:“若非那丫鬟怕死用量少,棠儿落水后捞起来时又吐过,否则她早没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