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庭安按着她的杯子,突然犯了倔似的无论如何也不松手,强硬而又固执地说道:“不行。”
罗青青和谢灵问一愣,都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倒是叶娴给自己夹了菜,忽而笑道:“小问,你说你敬什么不好,非要敬一个一见如故?”
这下谢灵问就懂了,他看了宋庭安一眼,见他坐得端正,除了眼尾有些红之外,脸上依旧看不出半点醉态来。
谢灵问一顿,试探着问道:“那不敬一见如故,就敬……”
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主位上还清醒着的朱霖深就道:“那就敬昨日,明天和以后。”
说话间,他端过跟前装着茶水的杯子,看向其他人。
谢灵问笑了一声,先与他碰了碰杯子:“这个好。”
宋庭安听了,转头看了罗青青一眼,似乎是征求的她的意见。
但她却什么也没说,只在他头上摸了一把,然后拿过他的杯子,满一杯酒,正好此时叶娴也端了酒盏,对他们道:“我也觉得这个好。”
然后五人轻轻一碰杯子,敬了昨日、明天和以后。
……
晚些,酒席结束,众人相互告辞离去。
罗青青将他们送到门口,看着他们各自上了马车,回了家,结伴消失在街头之后,才转身回了内院。
人一走,这不算大的院子就彻底安静了下来,夜风微凉,明月高悬,静谧祥和。
罗青青忽然觉得有些冷,便裹紧了衣衫,对院中正在收拾残局的沈彤道:“小彤别收拾了,明儿再说,晚上这么冷,快去洗洗睡……锅里烧了热水,这会子应该还热乎。”
沈彤应了一声,将已经收拾好的盘子叠起来,端去了厨房。
罗青青目光转了一圈,没在院中瞧见宋庭安,但见主屋亮着灯光,还以为他清醒着,便没着急去管他,同沈彤一块儿去简单洗漱了一番,洗一洗身上的油烟味。
“方才我同今上告了假。”洗漱的时候,罗青青与沈彤道,“过两日我们就回益州府去,到时候让宋庭安他娘帮忙照顾甜甜,你想想有没有想做的事。”
沈彤愣了一下,有些没明白罗青青这话的意思。
罗青青没正面回答,而是问她:“你阿娘在世时,可曾说过要你学医?”
沈彤想了想,随后摇了摇头。
她是沈归善和沈刘氏唯一的孩子,又因当初生她时难产,所以对她十分疼爱,就算家里条件一般,但两个大人也从未叫她吃过苦,几乎是娇宠着长大的。
沈刘氏也没说要强迫她学医的话,只说她开心就好。
“那你想不想跟着我学医?”罗青青转过头,认真的看着她,“今日林夫人同我提了提你的亲事,说是你之前帮过她奶娘,她奶娘看中了你……但我拒了。”
沈彤微微睁大了双眼,有些惊讶的看着她:“为何?我若早早出嫁,认识了更多的人,说不定还能帮衬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