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冬立即护在她跟前,呵斥道:“匆匆忙忙的,何事这般惊慌?”
“夫人,太爷……”小厮脸色苍白,连话也说不清楚,“外面、外面……”
叶娴眉心一跳,忽然有不好的预感:“外面怎么了?你慢些说。”
小厮张了张嘴,正要说话之际,院外就传来一道声音:“就不劳通报了,本部亲自来了。”
人未至,声先到。
尽管如此,叶娴还是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。
她眉心一蹙,回头看了叶家祖父一眼,却见他老神在在,神色凛然,甚至自顾端上了下人刚呈上来的茶水,轻轻一吹,闲适的喝了一口。
镇定自若的,好似早就料到了眼下发生的事一般。
这时,方才说话的人,大步出现在了门口,叶娴抬眸,见来人穿着同林如海一样的朝服,脸上虽带着笑,但那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。
叶娴认出来了,是刑部尚书高砚,林如海的政敌。
“哟,林夫人也在呢?”高尚书丝毫不觉得外男见了内宅妇人有何不妥,还撩袖一拜,“许久不见,夫人可还安好?”
叶娴提了提嘴角,神色高傲疏远:“托大人的福,妾身好的很。”
仅仅只是一两句话,两人之间火药味却好似十分浓烈。
有那么一瞬间,高砚脸上装出来的笑意倏地一收,看向叶娴的眼里全是恨意。
叶娴不为所动,微微抬着下巴,看了回去。
这时,高砚又变了脸,重新带上笑意道:“是吗,那就好……”
说罢,他好似这才瞧见叶家祖父,不请自来的进了门,抬袖一拜:“叶太师在呢?那正好,省得人再去通传。”
叶家祖父不为所动,慢腾腾的将一盏茶喝尽了,才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:“高大人。”
高砚一笑,看着叶家祖父不说话。
叶家祖父放下茶盏,淡淡道:“刑部尚书忽然到访,应该不是来见拜见叶某的吧?”
“不愧是叶太师,果然料事如神。”高砚虚伪的夸了一句,脸上依旧不见正色,“今儿一早京兆府送来一桩案子,说是与叶家有些牵连,下官已经上禀今上,今上着下官好生查案,尽早还叶家一个清白,所以……”
他忽然直起腰,收起嬉皮笑脸,轻慢的提着嘴角:“太师,烦请随下官往刑部走一趟。”
叶娴眼珠一转,心中忽然就有了数,但还是厉声道:“胡说八道,叶家能有……”
高砚目光一斜,冷冷打断了她后面的话:“下官敢问叶太师,可认得私塾先生白承徽?”
叶家祖父还未说话,高砚又道:“可别说不认得,卷宗上可是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去年六月,贵府请了白先生入府教学。叶太师,有什么话,你还是与下官去刑部说罢!”
“高大人!”外面忽然又传来一道声音,“内宅之事,你应当问老身才是,他一个忙于朝政的男子,怎会知道这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