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叶娴转过头,震惊的看了她母亲一眼。
她母亲沉默良久,终是点了头:“那孩子是我去请的,他是个什么品行,我自是心里有数的。是归澜那孩子误了他……唉,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,人都死了。”
叶归澜是她弟弟,究竟是个什么德行,叶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
林棠儿无意撞见他们那些事,导致整个叶家的人都知道时,叶娴的第一反应不是要将白承徽如何,是想将叶归澜打死!
但那时她外祖父病重,外祖母又因一些原因格外溺爱那孩子,便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白承徽身上。
世家之间,总有一两桩不能对外说的怪癖,好男风根本就不足为奇,何况叶归澜还彻头彻尾的是个混账。
叶三夫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才想着轻拿轻放,虽当众打了白承徽一顿,但却并未打算要人性命,还想暗中将人送走。
她在打了人之后,就叫人将他关了起来,想着晚些再将人送走,她知道白承徽一直想考取功名,但祖上因为有人犯过事儿,一直没机会,只能当一个私塾先生。
所以她还帮他准备了引荐的名帖,但遗憾的是,白承徽没能等到这个机会。
等晚上三夫人再去寻他时,他就已经死了。
叶三夫人寻了凳子坐下,揉着眉心重重叹了口气:“我叫人查验过,在他头顶找出了一根这么长的银针……”
说着,她两手比了一个长度,低声道:“你爹说能将银针插到那个位置的人,只能是熟人……他性子好,叶家上下谁都与他混了个脸熟,你爹说谁都有可能是凶手。”
叶娴已经惊呆了。
她原以为这就是叶归澜惹出来的麻烦,但现在看来,这里边说不定还有别的阴谋。
“这么重要的事,你为何现在才说?”叶娴道。
三夫人道:“我以为只是死了个私塾先生……”
是啊,谁能想到这个私塾先生,带给了他们这么多惊喜?
叶娴拧着眉,忽然想到了什么,她弯下腰蹲在林棠儿跟前,低声问道:“阿娘问你,你当初撞见小舅舅和白老师在一起时,是你自己过去的,还是有人引你过去的?”
提到白承徽,林棠儿下意识哆嗦了:“我……我不记得了……”
“这么重要的事,你怎么会不记得?”叶娴拉着她在一边坐下,轻声哄道,“你好好想想……”
林棠儿垂下眼,认真想了想,不知是想起了什么,脸上全是害怕。
她直接扑进叶娴怀里,哇哇大哭:“不记得了,我真的不记得了……阿娘,我害怕!”
“你怕什么?”叶娴抓着她的肩膀,不让她撒娇,“你好好想,那天阿娘带你去见曾祖父,然后你就说要去找娉儿姐姐玩,但是后来你就撞见了小舅舅……在撞见小舅舅之前,发生了什么?”
这些事情,叶娴从未问过林棠儿。
因为她下意识觉得是林棠儿贪玩,才不小心撞见了叶归澜和白承徽在一起的事,但现在细细想来,当时那个地方那么偏,叶家的人平时都不往那条路走,林棠儿是怎么过去的?
现在林棠儿却只晓得哭,抖着肩膀,脸上全是害怕。
她挣扎的要躲:“棠儿不知道……棠儿想不起来。阿娘是坏人……外祖母、外祖母,棠儿害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