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娴之前也有所怀疑。
只是那时她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被刑部带走,她又担心叶家有内鬼,谁也信不过,便不曾追究,没想到叶三夫人还记挂着。
“真是她做的?”叶娴皱眉,眼神冷了。
叶三夫人点点头,揉着眉心道:“是。她叫人杀了白承徽,又叫人告诉了你府上的那位白姨娘,说人是我为了掩盖事实,打死的。还与我说,撺掇白姨娘给棠儿下毒也是她做的。”
事关林棠儿性命一事,叶娴也冷下了脸:“那后来白姨娘被我赶出府,又被她家里人撵走后,只怕也是二房收留的她。”
叶三夫人点点头,又叹了口气。
她不是一个悲观的人,顶多就是在教育叶归澜这件事上跌了跟头,看见他就要叹好大一口气。而今日,怕是将以往所有的气都叹完了。
那叶娴就不觉得奇怪了,之前罗青青在街上瞧见白姨娘,后来她叫人去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着,想来那时人就已经被二房的人收留了。
而且,只怕二房也是故意看她狼狈,待她走投无路了才出现,为的就是让白姨娘彻底坚信,二房是跟她站在一处的。
所以后来,她才会在二房的授意下,上京兆府状告叶家。
京兆府一见叶家就不敢受理此事,将卷宗打包打包就送到了刑部去。
叶三夫人又头疼的揉着眉心:“说来说去,还是归澜那孩子不做人事儿,害了人家……明明教你和教他用的都是一样的法子,怎的他就长歪了呢?”
叶娴没说话,只在叶三夫人肩头拍了拍。
白承徽出事之后,她父亲气不过,将叶归澜打了一顿,打了个半死不说,还要将人赶府去,若不是她外祖母拦着,只怕她父亲已经与叶归澜断绝了父子关系!
“您别想了,回头我去劝劝他。”叶娴顿了顿,又说,“京城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,要不了多久,白峥就要去西北,你若舍得,我让白峥带着她历练历练……”
不待她将话说完,叶三夫人就愣住了:“啊?去战场啊?不行不行这怎么行?他自小就娇生惯养,哪里吃得了这个苦……”
叶娴打断他后面的话:“这舍不得那舍不得,你说他为什么长歪了?”
叶三夫人一顿,就不说话了,心虚后悔,犹豫不决,交替着从她脸上滑过。
叶娴冷眼瞧着,也不安慰,淡淡道:“白承徽虽不是他害死的,但间接原因在他。何况他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,今生无缘官场……怎么,你想将他养成纨绔,或者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?”
叶三夫人心里犹豫,嘴上不肯说,只好埋怨似的拍了叶娴一巴掌:“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母亲?”
“我只记得我母亲沉着睿智,有胆识。”叶娴看了她一眼,“不是那个舍不得儿子吃苦的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妇人。”
叶三夫人听了这话,瞬间不高兴了,赌气似的转过头,一直到离开京城都没搭理她一下。
直到最后,到了京郊,叶三夫人带着她寻到一处新坟,才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