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太医道:“我问过了,这些日子赵家出了太多事,赵夫人情绪一直不稳,赵老夫人好心办坏事,替她寻了各种安胎药……是药三分毒,安胎药怎么能随便乱吃?这不就出事了。”
这世间不缺自作聪明之人,尤其是像赵老夫人这样自以为是的。
明知赵夫人这一胎胎像本就不稳,还要拿她来害人,眼下遭了报应,恐怕她还要将错怪在别人身上,丝毫意识不到,错的是她自己。
罗青青见时候不早了,将药箱收整收整,同几位太医告辞,准备回家。
她都快走到门口了,江太医又叫住了她:“对了,我有件事忘了与你说……我年少求学时,认识一位朋友,医术不错,我引荐他来太医院做事,过两日就来,你可先要见见?”
罗青青想了想,摇头道:“不用了,您觉得没问题就行。”
未避免再次发生之前那种拉帮结派之事,她之前就与他们说过,新招来的太医除了医术之外,还要重医德和人品,若是人品和医德不行,医术再好也没用。
江太医想让她见一见,恐怕也是安排他们私底下见一见,看看人如何,如果她觉得不行,他那边就会寻借口打发了。
但是罗青青不想见。
一来,她现在还是太医院的八品太医,没挂任何职务,只偶尔他们忙不过来了才搭把手,大事不好插手。
二来,能让脾气古怪的江太医亲自招揽的人,多半也不是什么坏人,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,省得后来弄得江太医和他友人心里都不舒服。
回过神来,周氏还在絮絮叨叨的与她说:“不过我听说啊这赵夫人会流产,是被她府上那个小妾给气的!她男人又怪她管得太多,顺手扒拉了她一下,结果孩子就给扒拉没了。”
罗青青没反应,周氏又说:“也是她们这些京城的人矫情,伤了心就要闹着要回娘家去,哪像我们啊,受了委屈就憋在心里边,这日子嘛总得继续过,闹着回娘家可是要给大人丢脸,会被戳脊梁骨的!”
“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,可别去外面说。”罗青青看了她一眼,“你们是没办法啊,为了孩子和名声都要将就。可我们既然有更好的选择,为何要将就?他赵国公不识好歹,宠妾灭妻,落到这个下场,是他自己活该!”
她神色冷淡,眼中还带着一点不屑:“何况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,如今的赵家不过就是个空壳子,赵夫人留下来还会吃更多亏,回娘家才是更好的选择。”
周氏听了她这些话,久久不言,好半响才道:“要是庭安有朝一日落了难,你是不是也要抛下他,回娘家去?”
罗青青一顿,心里某根弦被撩拨了一下,隐隐觉得难过。
但很快,她就端上刚炒好的一盘菜,避开周氏的视线,嘴硬道:“是啊是啊,像我这种无情的女人,肯定是要有多远跑多远的!”
话音落下,周氏就从后边追了上去,一巴掌拍她背上,骂道:“放你的屁!你要敢跑,我就寻根麻绳吊死在你家门口,让你后半生睡都睡不安生!”
正闹着,宋庭安回来,罗青青娇俏的哼了一声,端着盘子从他身前一晃而过。
宋庭安莫名其妙,侧眸看了周氏一眼,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何事。
“关你什么事儿?”周氏白了他一眼,道,“赶紧洗手吃饭,磨磨唧唧的,像什么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