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响正是为了此事而来。
听了这话,也不做解释,当即就跪了下去:“臣失职,请今上责罚!”
他猜测朱霖深定是已经反应过来张玄真故意按下折子,不往上报,所以这个时候他解释,反而像在推卸责任,倒不如先担过这罪名,让他消了气再说。
果然,他一认罪,朱霖深反而不追究了,有些厌恶的摆摆手:“为何不上禀?”
“折子送来时,臣就想给您送来,但张大人却说有事要上禀,便拿了折子说是替臣跑一趟。”叶响垂着眼,将情绪全都挡住,平静道,“臣也早以为折子已送来勤政殿,却没想到张大人他……”
说着,他又叹了口气:“也是臣糊涂,收到折子时,就该亲自给您送来。”
他话音落下,朱霖深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,殿外就又传来一阵哭嚎:“今上!臣有罪……臣罪该万死啊!”
话音落下,张玄真就一脸老泪纵横的进了殿,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朱霖深跟前:“臣罪该万死,还请今上责罚!”
宫人本想通传,但没拦住,这会子生怕被牵连,慌忙跪下来告罪:“奴婢该死,没能拦住张大人……”
朱霖深没管他,倒是黄德暗中递给他一道眼色,摆摆手,叫他退下。
宫人这才松了口气,悄悄退了下去。
“罪该万死?”朱霖深手指敲着龙椅扶手,要笑不笑,“你确实罪该万死,哪怕朕现在一刀砍了你,也是你活该!”
张玄真哭嚎着告饶:“是,今上就是砍了臣,臣也不辩驳。只是恳请今上让臣赎了罪,再砍死臣也不迟!”
叶响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,看着他演。
若不是知道这老东西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,这会子只怕还真要以为他心系江南水灾,对朱霖深忠心耿耿了。
“哦?你想怎么赎罪?”朱霖深面无表情的问道。
张玄真一把鼻涕,一把泪的嚎道:“臣一心牵挂着江南的难民,这两日已经收购了好些药材,又请了好些大夫一并送去了江南等地,过两日怕是就要到了……”
这出钱又出力的,当真是一心挂着江南的百姓啊。
叶响听了都忍不住不阴不阳的夸了一句:“还是张大人反应迅速,我等望尘莫及。”
张玄真没搭理他,只管对着朱霖深哭:“臣也不是故意压着折子没往上送……实在是臣忙着收药材,不小心给忘了。”
叶响又道:“张大人心系百姓,忘了也没事,反正这人和药材都送往江南了,上不上禀又有什么关系?今上何不就饶了张大人这一回?”
这求情求得跟告状似的。
张玄真暗自转头盯着叶响,大约是想将他的肉一刀一刀片下来吃了!
朱霖深也不出声,就看着他们俩在那儿演,待他听够了才摆摆手:“行了,朕已经知道了你的一片苦心了……之后赈灾的事宜,一并交给你来处理便是。”
张玄真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诚惶诚恐的领命退下。
叶响对朱霖深的安排也没说什么,等他走了之后,便要告辞。
朱霖深叫住他:“你不问问朕为何明知他狼子野心,却还要安排他去赈灾?”
“今上这样安排自有今上的道理,臣等谨遵圣谕!”叶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