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甜甜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。
床有些硬,盖在她身上被子也充斥着一股霉味,周围也破破烂烂的,屋顶还有个洞,能从洞里边看出,外面刚下过雨,漏进来的雨水将地面都打湿了。
她坐起来发了一会儿愣,正疑惑时,即将垮掉的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宋甜甜就看见一个盘着头发的妇人走进屋来,见她坐在床上,立即笑道:“哟,你醒了啊……当家的,你快来瞧瞧,这小娃娃醒了。”
不过片刻,又有一男人走了过来。
男人年岁约莫二十多岁,穿着短打,被晒得很黑,模样很普通,像个老实人。
他走进屋来,刚伸出手去,宋甜甜就吓得往床里侧缩了缩。
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她,忙道:“小姑娘你别怕,我是个大夫。你伤了脑袋,我想给你把把脉。”
大夫这两个字往宋甜甜心口戳了一下,有些莫名的熟悉。
她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,终是遵从本能,伸出了手去。
男人对她友好地笑了笑,这才搭上她的脉搏,仔细替她检查身体。
这时,屋门响了一声,一个同宋甜甜差不多年岁的小男孩儿出现在了门口,他背上还背了一个奶娃娃。
那小男孩儿倒是长得俊俏,就是同男人一样长得有些黑,但又长了一双浓眉大眼,因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,这人还白白嫩嫩的,同村里的小娃娃都不同,所以十分好奇,大眼里全是纯真。
宋甜甜见他盯着自己瞧,便也好奇的看了过去,小男孩儿立即不好意思了,将脸一红,挠挠头,背着奶娃娃走了。
“没什么问题,再吃一阵子药就没事了。”男人收回手,又看了她一眼,“小姑娘,你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?家住何处?”
宋甜甜顺着他的话想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甜甜,宋甜甜。家住、家住……我家住在、住在哪儿?想不起来,我想不起来了……好痛、我的头好痛!”
她抱住自己的脑袋,只觉头痛欲裂,好似要炸开一般。
妇人见了,脸色一变,忙扑上去将她抱住,一面哼着不知名的小调,一面拍着她的背,轻轻哄了好一阵,才将她哄睡着。
她将宋甜甜重新放平在床上,又扯过被子帮她盖上:“这么乖的娃娃丢了,她家里人该有多着急。”
男人沉默着没说话。
妇人摸摸宋甜甜熟睡的脸庞,叹气道:“她家里人一定很疼她,不然怎么会叫她甜甜呢。他爹,要不你明日上镇上去问问,打听打听?”
男人点点头,同意了。
第二日男人特地起了个大早,自己去炤房做了全家的早饭,还特地给宋甜甜的药给煨上后,才去了集镇。
等妇人起来时,药就刚刚煨好。
她去偏房看了一眼,见宋甜甜还睡着就没叫她,只管去将自家孩子叫起来。
“娘还得去地里,你好生照看你妹妹知道吗?”妇人交代道,“回头要是让我知道她磕着了摔着了,老娘给你屁股揍成八瓣!”
小男孩儿哼了一声,喝了一碗稀粥,不情不愿的应了。
等他娘喂了妹妹早饭,他才又问:“那你们捡来的那个妹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