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要查起来其实很简单,王柳有的是手段。
没多久,他家伙计就带回了消息,答案是磬书被王夫人活活打死了。
“我那大娘平时端着身份,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,如今竟会活活将人打死?”王柳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,十分意外,“可知是什么原因?”
伙计摇头:“内院的下人被封了口,一句也问不出来。外院的又什么都不知道……少当家,线索就断在这里了。”
王柳听完,眉心一蹙,表情瞧着十分古怪。
他沉默片刻,道:“那小丫头定是知道些什么……传言给她,务必问清楚是怎么回事!本公子隐隐觉得,这件事要是查清楚了,大房多半完了!”
伙计不敢耽搁,忙要退下去联系宋甜甜。
这时,王柳忽然又叫住他,道:“对了,还有一件事你去安排一下……过些日子你想法子引我那姑姑出门一趟,我让我母亲去见她一见。”
伙计也不问为什么,转身就退下了。
王柳家去,先要去拜见了他父亲,又听下人说他父亲身边正有几个姨娘陪着,他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,只将眉一皱,冷笑一声,转身就去见了他母亲。
近来他母亲因他稳坐大夫人的位置,无人撼动。再加上也改不了王孝省那性子,顿时失了争宠的心思,日日在祠堂里礼佛,将整个院子弄得烟熏火燎的,王柳没事都不爱往这边来。
他进了院,让丫鬟去支会了他母亲,丫鬟很快回来说:“夫人还有一遍清静经要念,公子怕是要等一等。”
王柳心生不耐,但没说什么,只应一声,寻了凳子坐下,一面喝茶一面等。
等到耐心尽失之时,他母亲总算来了。
她与王柳打过招呼,又回内室去换了身素衣,才重新回来,在主位上坐下:“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?你父亲生意上的事都打理完了?”
“家里伙计中用,我只消过去看看账就行,不是什么难事。”王柳问,“母亲近来可好?”
尽管都在一个家里,但他们见面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。
一是他母亲不爱人打扰,二是他也不想过来,吸一鼻子的烟火气。
“我很好,无须担心。”王柳母亲拿着一串佛珠,慢慢捻着,道,“倒是你父亲,不知保养,近来亏空的厉害。我瞧他那样子,怕是活不久了。”
王柳抬眸看了他母亲一眼,没出声。
他母亲姓柳,虽是外室上位,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,只是家道中落,无处可去,又有几分容貌,这才叫王孝省看中,一直养着,她年纪也比王孝省大几岁,懂得多,年轻时为他帮了不少忙。
当年她为了给她自己和王柳争一份出路,斗死了王孝省的正妻,在一干妾室中被扶正,一路走来手里边也没少沾鲜血。
如今礼起佛来,也不知是在忏悔,还是恕罪。
为此她越发嫌恶起王孝省来,日日盼着他早些死。
尽管王孝省不是个东西,可一个礼佛的人日日盼着一个人死,笑话一般。
王柳还未接话,柳氏就抬起眼来看了看他,道:“你也是,年纪轻轻的别学你父亲那一套。若是瞧上了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,你只管回来与我说,我寻人替你说亲。”
“是,孩儿谨记母亲教诲。”王柳敷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