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是叫王氏稍稍好受了些,若是柳氏拿过去买下来,说是要给她的话,她只会觉得难堪。
之后,柳氏又带着王氏去了好些地方,买了好些女人家用的东西,王氏不懂,也不敢随便问,怕今时同当日不同,她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叫人笑话。
就一路沉默着跟着柳氏,她问什么答什么,半句话也不多说,好似柳氏的丫鬟。
逛了大半日,买了好些东西,连衣裳都置办了几套。
就连程书白和程久久的也有。
王氏本是不要的,但柳氏却执意道:“书白那孩子去了书院,我也见不着,总该送些东西给他才是,不然我这个当舅娘的,可就是摆设了。”
王氏见推辞不得,又只好将东西接下来。
之后柳氏见时辰差不多了,她该家去,于是亲自将王氏送回王家大房门口,又拉着她的手道:“你我虽是头一回见面,但却是极为投缘。今日也本该邀你去我家小住,只想大哥大嫂必定是不同意,你且先在此处住着,回头我叫我那不孝子安排好,就请到我家里去住。”
这话是不是真心,暂时不提,王氏只管道了谢。
待她下了马车,正要从侧门进去时,柳氏的丫鬟又追上来,将今日买的一堆胭脂水粉全塞给了她,道:“这些本是之前就要给你的,夫人说怕您推辞不接,想着眼下给您,您再不要也追不上她的马车。”
说罢,不管王氏是个什么脸色,只管将东西往她手里一塞,又笑眯眯的走了。
王氏站在原地,抱着那一堆东西,目送柳氏的马车走远,脸上挂着一片红晕,倒不是害羞,不好意思,而是难堪。
她千辛万苦,才堆积起来的自尊心,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原以为柳氏不说,就是没看出来,谁成想她的所作所为叫人看在眼底,不过是出于礼貌,没有表露出来罢了。
王氏就怀揣着这种想法进了王家。
那王夫人收到消息也快,她这边才进去,都还没到院中,她就收到消息,匆匆赶了过来。
王夫人一见她手里那堆东西,就知是怎么回事,也不说什么,只叫了丫鬟去帮她拿。
“想不到我那弟妹,半年不出一次门,出一次就这般大方。”王夫人笑一声,话里话有。
王氏也听了出来,只没接话。
王夫人就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,问她与柳氏说了些什么,做了些什么。
王氏知道她的用意,只捡着不要紧的事说了说,其余的一件也没透露。
对于她的回答,王夫人谈不上多满意,只送她进院子,又逗了一会儿程久久,要走时,才道:“我那弟妹不常出门,也不爱与人联系,成日就知晓吃斋念佛。如今突然出门,必然是有事的,你自己该多加小心些才是。”
王氏应着,又同她道了谢,她才满意一点头,带着人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