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么?”宋甜甜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,故意装着冷静道,“有什么好哭的!赶紧去寻个小厮来,叫他去城里请个大夫来,再来一人回王家去,同王夫人说一声。”
她一连串的吩咐,其他人也正是六神无主之时,见有人出来担责,就忙答应一声,各自按吩咐去做事。
可庄子里县城远,一来二去就得要些时辰,等他们将大夫和王家的人请来,王惜苒人都凉了。
宋甜甜沉默片刻,转头问王月:“月姐姐,你们村里可有大夫?”
王月一时没出声,转头看向老嬷嬷。
老嬷嬷焦心不已,急得团团转,也怕王惜苒出事,王家怪罪下来,就没瞧见她孙女的目光。
王月见了,这才点头:“有……只是个赤脚大夫,医术没城里的大夫好,只怕……”
宋甜甜知道王惜苒不会有事,但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,于是道:“无妨,请过来瞧瞧才好。咱们什么也不懂,干着急也无用。”
王月听了她这番冷静的说辞,心中多少觉得有些奇怪,但眼下情况有些急,谁都怕王惜苒有个好歹,遂将疑惑一压,匆匆回村子请大夫去了。
不大一会儿,她便将村子里的大夫请了来。
那大夫约莫也就三十出头,替王惜苒检查一番,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。
但他想要银子,便老神在在地撩了一把自个下巴上蓄意留着的胡须,道:“这位小姐情况严重,像是中毒……”
宋甜甜还以为他有些本事,又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,问:“是什么毒?”
“不好说。”大夫道,“只这毒难解,只怕小姐得受些苦……我先替她扎两针缓解缓解。”
说罢,就一脸镇定的从药箱里掏出些银针来。
宋甜甜瞧着那药箱和银针,心中一动,总觉十分熟悉,一时之间,脑中闪过好些片段。
只那片段太快,她一时没能抓住,待要细想,又觉脑子嗡嗡响,无端痛得她出了一身冷汗。
眼下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完,她也不敢此时倒下,忙止住思绪,往后一退,靠在了椅子上,瞧着那大夫取了银针来,往王惜苒手臂上扎了两针。
宋甜甜一瞧他这手法,就觉他在扯淡,根本就是屁都不懂——这是下意识的想法,就跟方才闪过的那些片段一样。
眼见着那大夫扎完了王惜苒的手臂,正要去解她衣衫时,宋甜甜拦住了他的动作。
“你可知这躺着的是何人?”她笑问。
王月将人请来的匆忙,根本就不曾与他细说,那大夫就进来,瞧见这庄子里的摆设和用物就当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,便想着能捞一笔是一笔。
如今听宋甜甜问,就道:“自是病人……小姑娘,你莫要拦我,仔细耽误了救治……”
宋甜甜忍着不适,勉强笑一声:“这里躺的,是县太爷王孝廉的女儿。”
她也不说那大夫哪里做得不对,只莫名其妙这样一提,那大夫立时明白过,今日这钱怕是不好捞。
他脸色一变,才要说话时,就听宋甜甜又道:“有些昧了良心的银钱不好拿,你身为大夫,该是比我明白后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