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甜甜没理他,只将带来的账册交给他。
王柳拿过去瞧一眼,脸色霎时就变了,喜上眉梢,眼中的得意遮也遮不住,仿佛捡着好些宝藏似的,只剩贪婪,甚至瞧宋甜甜都顺眼了许多。
他道:“不愧是我瞧中的人,深得我心。”
宋甜甜一脸冷漠,半点也不觉得感动。
王柳又翻了一遍,越发高兴起来,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去捏她的脸:“若非你太小,不合我胃口,我倒还真想接到我家去。”
宋甜甜打开他的手,眉心一蹙,满是厌恶:“滚!”
她如此暴躁,王柳也不生气,还道:“小姑娘家家的脾气别这么不好,要温柔贤淑些,那才是大家闺秀。”
“我乡野间长大的,学不来。”宋甜甜神色冷淡,对王柳依旧没半点好脸色。
尽管眼下他们是合作,她也暗中想利用王柳来扳倒王孝廉,但她就是不想奉承巴结此人。
好在王柳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,脾气就好了些,也不生气。
他倒是对一件事比较好奇,忽然道:“我听闻你并非我那姑姑亲生,这么些年,你难道就不曾想过回去找你父母?”
如何没想?
她自是想过的,无时无刻都在想。
只是王氏和程秋岩于她有恩,她又不能在此时抛弃他们独自离去,何况她连自己父母是谁也不知,身上更是没个信物,如何去找?
又要去哪里找?
想到此,宋甜甜眸光就暗了暗。
王柳见了,立即凑上前来,弯着腰搭着她的肩,哥俩好似的,笑道:“本少爷瞧着你怪可怜的……你放心,待你帮我处理完这些事,本少爷就帮你打听打听。”
宋甜甜斜目将他一扫,不觉他这话有多真心。
她笑一声,将人推开:“离我远些……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,不劳王公子帮忙。”
说罢,她喝了口水,理了理思绪,才又继续道:“那案子你查得如何了?”
她问的是王红玉那件事。
王柳因金依依的事,搭上她那个在衙门做事的亲戚,故而又借机搭上衙门里其他好人。
他能言善道,出手又大方,那些个有想法的就难免同他“走得近”了些。
王柳也借此捞到不少消息。
“我按你说的,去查了查这些卷宗,同你说的并无差别,”王柳坐回自己位上,打开折扇轻轻一晃,道:“只有些奇怪。”
宋甜甜眉一挑:“如何奇怪?”
“卷宗上曾说她去过王家庄子上送东西,在回来时遇见贼人,惨遭玷污,”王柳想着瞧来的东西,就忍不住笑,“还道贼人已经抓着,是他们村子里的一个地痞无赖,当时吃多了酒,见了王红玉就见色起意。”
那醉汉独身,家中也无人说话,出事时,王孝廉就将人抓来打了一顿,后又胡乱斩了,至于是真是假,当事人已死,没个对证,谁也不知。
宋甜甜将眉一蹙,有些奇怪:“王红玉无关键要的人,为何去庄子上送东西?”
王柳将折扇一合,笑道:“这就是疑点之一。究竟是她自己去的,还是旁人送去拉去的,谁又晓得?”
宋甜甜觉得他说得有道理,便点点头,又问:“那疑点二呢?”
“我在卷宗上瞧见一个作证的人,”王柳道,“那人说是他瞧见那醉汉尾随的王红玉,只我后来再叫人去打听,那人在出事后,就连夜搬走了,也不知去了何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