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闻王夫人今儿在替王惜柏张罗婚事。”冷不丁,李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眼下她在醉羞花,是来寻宋甜甜的。
昨日宋甜甜离了王家,在街上险些因头疼痛晕时,恰逢她师父师晚经过。
师晚什么也不曾问,只将她抱回醉羞花来,点了安神香,叫她好好歇一歇。一直到次日,李媛听闻消息,特来寻她。
这孩子自打与宋甜甜关系近了些之后,就从讨人厌的角色切换成了话唠角色。
就来的这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,她就已将昨晚王家发生的事,全与她说了。
宋甜甜听到这儿,捧着杯子喝了口水,又要笑不笑:“王家出了这样的事,谁还敢将姑娘嫁给他?”
李媛第一次到醉羞花来,瞧什么都新鲜,趁着师晚在前头忙,就东摸摸西碰碰,明明也是个小姐,言行举止却与那市井中没见过世面的差不多。
她听宋甜甜这样问,又道:“尽管如此,他王惜柏胡乱一说,那错就到了王惜苒身上,坏的也只是他妹妹的。他自个还能清清白白,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。”
这就是男人。
宋甜甜眉心一蹙,只在心里冷笑,脸上却是半点不显。
这时,李媛瞧够了,又坐回凳上,叹道:“何况他爹还是知县,只这一层身份在,他就是十恶不赦,是个纨绔,也有人上赶着巴结。我那继母听说之后,都在想方设法往王家替拜帖。”
“继母?”宋甜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。
她与李媛不过前几日才相熟,再加上之后又各自忙碌奔波,也没机会去关心对方家中的事,也就不知李媛生母死了多年,继母是她小姨。
李媛耸耸肩,简单将家里的事说了说,便转了话题:“你接下来什么打算?”
宋甜甜听完,知她不想提,便没追问。沉默片刻,替李媛倒了杯热水,道:“没什么打算,跟着师父学艺。”
醉羞花在太原排得上名,全因老板娘是个会做生意的,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又赶得上新潮,讨得太原城的夫人小姐们欢喜得不得了。
宋甜甜觉得有趣,又喜欢这些东西。再加上师晚让她本能想要亲近,正好眼下也没地方去,倒不如拜了师,暂时有个归处也是不错的。
李媛听了,倒没发表什么意见,只道:“你要混不下去了,尽管来寻我。”
“寻你做什么?”宋甜甜半真半假的笑话她,“我瞧你自个都是泥菩萨过河,家中那堆烂事,不比我婶子的少。”
李媛就只笑,意味深长的冲宋甜甜挑了挑眉,并不做过多解释。
正说着,师晚过来了,手里似乎还端着药。
李媛与其打过招呼,便告辞走了。
师晚目送她出了门,这才将药碗递给宋甜甜:“喝了。”
宋甜甜也不问,接过碗,拧着眉,苦大仇深的将药喝了。
师晚觉得有趣,笑问:“问也不问,就不怕我在里头下了毒。”
说罢,她一面叫宋甜甜伸出手,一面扣住了她的脉搏。
“我要死了,你就失去了一个极有悟性的徒弟,不划算。”宋甜甜眨眨眼,脸上适当的露了些童真,“师父,你还懂医术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