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甜甜吐吐舌,小声道:“知道啦。”
不怪师晚不许她去。
实则是她也听说不少宋甜甜的事。
这几日她也没见过王氏从醉羞花外边路过,可哪一次不是匆匆而过?
她若是真心待宋甜甜好,想将她留下的话,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而留都不留。更不会放任她在醉羞花,问也不问一句。
师晚偶尔会出门去给客人送东西,期间也撞见王氏好几回。
就那几回的观察里,她知道王氏是个怎样的人,所以她才觉得有些失望。
但就像宋甜甜说的,程秋岩因她而死,王氏又救了她两回,尽管王氏如今不将她当回事,她却不能忘恩负义,看着王氏有难而不帮忙。
不过,恩要还,却不能永不止境,不求回报的还。
过了两日,书院放假,程书白正好得空,便去醉羞花叫了宋甜甜,往王氏所在的铺子去了。
当年王岈生意做得广,又什么生意都愿意插一脚,以至于不止是药铺,什么茶叶铺,米铺……但凡太原有的,他都会掺和。
只后来出事,铺子也相继出事,再加上那两兄弟手段不如王岈,渐渐的铺子就缩减了不少。
如今落在王氏手里的,不过就四五间。
一间药铺,一家米铺,一家布匹铺子,还有一家绣楼……至于杏林春书楼,王岈只是占了股份,老板并非是他,而是另有其人。
其他铺子倒还好,或多或少的会给王氏一些面子。
只那家米铺掌柜同王孝廉关系好,这几年仗着这层关系,吃了不少回扣。王氏一来,就要查帐,还要改变经营策略。
这让掌柜察觉到了危险,就带着米铺的一众伙计对王氏冷嘲热讽,并不服从安排。
宋甜甜他们到米铺外边时,正好就听那掌柜:“你虽是这铺子的老板,但你懂什么?咱们铺子经营这么多年,哪次不是盈利的?你倒好,一来就是要指手画脚?哪有这样的道理?”
王氏道:“盈利?可我却听说铺子亏损的厉害,倒是拿了二店不少银子来填补亏空!”
“胡说八道!”掌柜怒道,“你既是老板,就该乖乖当个甩手的,到了月头,咱们该孝敬你的自不会少你一分!但你想来我经营的地方,指手画脚,我们谁也不同意!”
“对,不同意!”
“滚出去!”
店中伙计纷纷附和,可见是早就与掌柜串通好的,要么就是收了好处。
宋甜甜走进铺子,瞧见那掌柜缩着肩膀立在柜台后边,阴沉沉的看着王氏,脸上全是得意。
“好有意思的话。”宋甜甜看了程书白一眼,示意他开口,“一群被雇佣来的伙计,也敢冲老板嚷嚷。怎么?是不想在铺子里待了?”
王氏听见声,回头一扫,见是他们,还十分吃惊。
她忙快步上来,淡淡冲宋甜甜一点头,只走到程书白身边,抓着他肩膀道:“不是叫你在家里好生照看妹妹?”
“久久有人照顾。”程书白转头看向那掌柜,道,“阿娘,依我看,这人不适合在这铺子里当掌柜,不如撵了去,换个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