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的,柔柔的,手心也是暖的,落在她额头上时,带着一股不言说的心疼。
那一瞬间,宋甜甜直觉鼻腔一酸,眼眶就红了。
她师父这一招怀柔政策,当真是要了她的命,只动手就罢了,还要动嘴:“没事,师父护着你。”
再绷紧的弦也在这一刻松了。
宋甜甜眼泪瞬间决堤,不受她控制的直接从眼眶里滑了下来……
她只是个小姑娘,受了这么多委屈,还能咬着牙不吭声,不抱怨,全憋在心里,只如今因师父一句关怀,才伤心的哭起来,已是不容易。
师晚没出声,又盖住了她双眼,叫她哭个够。
过了片刻,宋甜甜哭累了,肿着一双核桃眼沉沉睡去。
师晚仔细将她抱起来时,仍是不小心碰着她身上的伤。小姑娘疼得狠了也还是不吭声,只细细嘤咛一声,猫似的。
师晚叹了口气,心疼不已,低声与王小五两口子道了谢,这才往抱着宋甜甜要回醉羞花。
王小五怕她们路上不安全,还牵了自家牛车来,亲自将人送了回去。
不一会儿到了醉羞花外面,师晚再三同王小五道过谢,又目送他离去,才要进铺子时,就听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。
她回头一看,才见是程书白。
这孩子找了宋甜甜一晚上,这会子也不知道人已经找着了,上来就道:“我……我问了,我把太原城的药铺都跑遍了,可他们都说没见着甜甜。师父、你说甜甜、甜甜会不会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就要哭了。
师晚却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然后指了指自己怀里。
她把人抱回来时,王小五家的怕夜风吹着这个小姑娘,便拿了小毯子来裹着,严严实实的,程书白才没见着人。
但程书白因此也不知道宋甜甜受了伤,眼巴巴的跟着师晚进了铺子,等瞧见她浑身的伤时,又跳了起来,激动道:“怎么回事?谁……是谁伤了他!?”
师晚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头上:“嚷嚷什么?她好容易才睡着,再叫你嚷嚷醒了,你给我哄去!”
程书白顿时压低了声音,纠缠道:“怎么会这样啊?她怎么伤成这样……师父你说句话啊?”
师晚叫他念叨得头疼:“我哪里知道?这小丫头嘴紧的很,一个字都不肯透露……你今儿叫她出去,可有得罪人?”
那得罪得可多了。
可一店的掌柜已经被下了狱,又怎么可能从里边爬出来伤她呢?
程书白想不通,就将事情与师晚说了说。
师晚沉默许久,道:“不早了,你先回去。待她醒了,我再问问……敢伤我师晚的徒儿,我定卸了他腿不可!”
程书白担忧地看着昏睡着的宋甜甜,不肯走:“师父,要不我留下来……”
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师晚拒绝道,“醉羞花不收留男人过夜,赶紧走!不走?信不信拿了扫把来,撵你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