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一刻下学,程书白与李媛两人书院门口碰头。
程书白上了李家的马车,与她一道去醉羞花探望宋甜甜。
才上了马车,他就听李媛道:“查到了。”
程书白忙问:“是谁?”
李媛冷笑一声,眼神冷冷的:“不是旁人,就是王柳那孙子!”
“我早该想着是他,只不敢确认。”程书白也沉了脸,“也是,他只怕早猜着眼下这般局面,多半是甜甜利用了他,再加上又叫金依依去他家里闹了一回,心里定是早憋了口气。”
李媛道:“我的人与我说,昨日甜甜在衙门处与你娘分别后,就叫王柳盯上了,眼见着她都快到醉羞花了便被王柳掳了去。”
王柳早过了及冠之年,再加上又是个混账,宋甜甜再聪明有手段,在蛮力上也不是他的对手。
何况他手底下还带着人。
能保住一条命,也算她命大了。
程书白听了她的话,满脸阴沉,若非眼下王柳不在,他定是要好好将人打一顿,出了气才作罢。
他看想着前方就是醉羞花了,有些事还不能叫宋甜甜知道,便与李媛道:“这事儿咱们先当不知,等探望了她,再仔细想想,如何将这仇报了去。”
李媛冷笑一声,道:“这有何好想的?捉了人揍回去再说!”
程书白便道:“他前头叫金依依伤了,如今又打了人,只怕心虚得不敢出门了。咱们又要如何捉人?”
“这个简单。”李媛道,“他爱享乐,放着府里的几个姨娘不要,又喜欢跑去寻花问柳,只消寻了人往他跟前递消息,说是城里有了新人。到时,他定是坐不住的。”
说话间,马车在醉羞花外停了下来。
程书白与李媛对视一眼,一齐闭嘴,只当方才什么也不曾说,一块下了马车,进了醉羞花去。
醉羞花仍开着门,只不知为何今日人不多。
他们进去时,铺子里连半个人也没有,便是师晚都在后面与宋甜甜说话。
宋甜甜一身伤,仍是下不得床,师晚守在床榻便,一面絮絮叨叨的念叨她,一面又细心的喂她吃药。
她大约是没做过这样的活儿,一时十分不适应,见了程书白他们进来,顺手便将碗塞给了他:“你来喂!”
程书白倒是任劳任怨,将药碗给接了过去,一口一口喂着。
宋甜甜不爱吃药,哪怕平时有不得不喝药的地方,她也是一口闷,如此一口一口的喝,实在是折磨。
待一碗喝完,她刚觉嘴里苦兮兮的,程书白就塞了东西过来:“张嘴。”
宋甜甜问也不问,立即张嘴,将他塞来的东西吃了。
是一颗乌梅糖。
甜归甜,就是带了点酸,她也不喜欢吃酸的,便用舌尖将乌梅拨到了后牙槽去,含含糊糊的问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“你就不怕他塞给你一嘴的屎?”李媛看得稀奇,揣着手道,“听说你伤了,就来看看……比我想得严重,谁干的?”
宋甜甜还没开口,程书白就接过了话:“且不说她不吃屎,我也不可能上手去抓那东西,还一直带在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