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甜甜吓了一跳,哪里还顾得上别的,忙将铜钱抱起来,穿了鞋就往外跑。
跑了一半,又不知想起什么来,忙又跑回屋去,一把抽了师晚用来垫桌脚的秘籍,又随便抓了一两盒脂膏,这才奔了出去!
幸得她被铜钱惊醒,急匆匆跑出去时,火势还未变大,只将铺子点着了。
左右街坊同师晚感情也不错,她一嗓子叫出来时,立即便有人赶过来帮忙,还有好心的人报了案。
邻里有个同王氏差不多年纪的妇人,平时闲着没事,会与宋甜甜多说两句话,宋甜甜也常常将自己新做的胭脂水粉送她,一来二去,两人就熟了。
她这会子见了宋甜甜抱着猫孤零零的站在街上,那脸还煞白煞白的,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妇人便以为她是吓着了,忙上前去,将她半搂在怀中,细细安慰着。
宋甜甜却不是害怕,只是生气。
她屋里和铺子里都没放能着火的东西,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。
且目的也不在闹出人命。
果然,不一会儿的功夫,火势就被扑灭了,根本没机会蔓延到后院去,只将前头的铺子烧得不成样了。
尽管发现得及时,没酿成大祸,但因扑火用了不少的水,尽管铺子里的财物没让火给一把烧了,也叫水给浸泡了,胭脂水粉根本就要不得。
宋甜甜这个时候,倒显得异常冷静——师晚不在,程书白与李媛尚且不知,王氏同样,这地方没人是她的依靠,她不得不冷静。
她去同街坊和衙差道谢,街坊们表示无妨,便下去歇着了。
只有一个衙差上了前来,将一个盒子递给她:“火势大,只抢了这一样东西来。”
宋甜甜认出了那盒子,是师晚平时用来存放零钱的盒子,里面装的银钱其实不多,只衙差见那盒子精美,便觉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这才抢了出来。
宋甜甜也不多说,只对那衙差鞠了一躬,郑重的与他道了谢。
衙差反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忙摆摆手,道:“不妨事儿,你……”
到底是没将话说完,只与宋甜甜道了别,带着其他几个衙差回衙门交差去了,大半夜的被人拖来救火,眼下他们也很累了。
宋甜甜目送他们离去,又站在铺子跟前,看着眼前被烧成了一片残垣的铺子,拧起了眉。
“甜甜,”这时,妇人叫了她一眼,“铺子已经烧了,你师父也没在,眼下不如先去我家里歇一晚,明儿天亮了再想想法子。”
这是好意。
宋甜甜仔细想了一想,到底是拒了。
就她所知,这妇人家中也不见得多富裕,家里七个人,一共就三间屋子,她便是去了,也不定有她能睡的位置。
“那你……”妇人见了,也不多留,只道,“有什么事就叫我们。”
说罢,她便走了。
宋甜甜抱着猫,站空荡荡的街上,叫夜风一吹,倒是吹散了不少热气。
正愣着神,想着要不要写了信去与师晚说一声时,耳畔就是一湿,是蹲在她肩头的铜钱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