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甜甜同李媛皆是一愣,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会从李老夫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李媛率先回神,先笑了起来:“祖母您真爱说笑,您好些年都没出府了,哪里就认得甜甜呢?定是记错了吧。”
李老夫人却是没搭理她,只招招手,唤道:“孩子,你靠过来些,让祖母好好瞧瞧你。”
宋甜甜虽小了李媛一两岁,但神情举止全然像个长辈一般。可在李老夫人眼中,这不过是个与她孙女一般大年纪的孩子而已。
宋甜甜看了李媛一眼,见对方一脸严肃,稍微犹豫后,才上了前去。
她站在李老夫人跟前,便比矮榻高出来些许,李老夫人看着她便要够着脖子,一时十分不便。
宋甜甜沉默片刻,想起她方才自称一声“祖母”,便将身子一矮,单膝在榻前跪了下来。
李老夫人注意她这小动作,只笑了笑,也没说什么,随即抬手摸了摸她脸,又细细端详起来。
“是了是了……是像的。”李老夫人忽然激动起来,止不住道,“孩子、好孩子,你怎在这里?你父母呢?”
宋甜甜不知她说自己像谁,听她问,便道:“我不知父母是谁。”
李老夫人听得一愣,随即激动道:“怎会不记得父母是谁呢?”
说罢,她像是要求证什么一样,急切的伸着手去翻宋甜甜的衣襟,要将她衣衫解开一般。
宋甜甜与李媛吓了一跳,一个急忙要退开,一个急忙又拉她祖母。
“祖母您这是做什么?”李媛按着她祖母的手,道,“她还是个小姑娘,您、您怎么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自己先红了脸。
李老夫人却是没留意到这些,反而激动道:“孩子,你告诉祖母,你身上可是带着一枚如意锁?上面了刻了字的!”
宋甜甜一时觉着她莫名其妙,因提起她不记得父母来,一时觉得恼火,但碍于她又是替自己着想,便忍着道:“您认错了人,我身上没有如意锁。我自江南来,不知父母是谁。”
李老夫人愣了片刻,随即又激动起来,道:“不是不是不是,你不该是自江南来,你该是自京城来的。你母亲姓罗,是个大夫。当年、当年我去京城,偶然间生了病,是你母亲替我医治好的!”
宋甜甜愣在原地,怔怔地看着李老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李老夫人却说她在京中有一堂姐,自小关系就好,但后来家族变迁,她与堂姐分开,之后辗转联系上,得知堂姐在京城,只身子不好,时日无多。
李老夫人得知,哪里还坐得住,忙去了京城探望。
但到了没多久,她还没陪伴这堂姐多久,堂姐就去了。她伤心不已,生了场大病。
堂姐家里人怕她出事,请了宫中太医来为她医治。
那是李老夫人第一次见着罗青青,因她是女子,又是宫中太医,瞧着温温和和的,医治她的手段却半点不含糊,因此叫李老夫人记了好一阵。
后来罗青青来为她复诊,身旁就多了一个小孩儿。
那小孩儿正是宋甜甜,小姑娘还没到无法无天的地步,乖乖跟在她母亲身边,眼中全是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