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眼瞎的,瞧了宋甜甜一眼,阴阳怪气道:“不过是拿到一张单子而已,有什么好得意的?自己不好好走路摔了就罢了,倒连累了旁人……”
宋甜甜一转头,发现说话的是个女子。
同师晚差不多年纪,做的也是女儿家的生意,就是不大好,常常叫师晚压制一头。
前头醉羞花叫沉鱼雁压制一头,她还幸灾乐祸在背后说了好一通坏话来着。如今见要死不活的醉羞花博得头筹,拿了衙门单子,心中又不好受了。
宋甜甜跪在地上,知道膝盖是伤了,一时起不来,便干脆不起,只回头睨了那女子一眼,阴着脸骂:“你眼瞎便眼瞎,说出来做什么?当旁人也同你一般眼瞎,瞧不见是他撞的我?”
那女子顿时说不出话来了。
这时,有人走至宋甜甜跟前,伸出了手去:“伤着了?快起来,我送你去药铺……”
宋甜甜抬眼一瞧,见是连成筠,顿时将眉一皱,避开她的手,勉强站了起来。
“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。”那女子又插了话,“我说连老板你何必眼巴巴的贴上去对她好?像她这种不领情的,活该摔个跟斗!”
连成筠只是笑,不说话。
宋甜甜想不到是谁故意撞的是她,正憋了满肚子火,一听这女子开口,顿时张嘴就喷:“我领不领情,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属麻雀的吧,就知道喳喳叫!那要不我给你嘴边安个喇叭,好叫你说一句满太原都能听见啊!”
今儿来的女子其实不多,除了宋甜甜和瞧不惯她的,也就两三位。
但她们都在边上看着,没来插话,就这女人讨厌得要死,捡了机会就要给她添堵。
宋甜甜若不是膝盖上有伤,她定脱了袜子,塞她嘴里去,好堵了那张讨厌的嘴。
那女子听了,冷笑一声,道:“到底是个走后门的话,没那真本事,连老天爷都瞧不惯你,要栽你一跟斗!”
宋甜甜气疯了,跟个小野兽似的,才转了头就要骂,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稳稳的声音:“怎么回事?”
众人闻声,忙齐齐让开,就见罗小楠自台阶上而来,径直往宋甜甜而去。
那女子不知他是什么身份,立即往宋甜甜身上泼脏水:“哎哟,公子你可评评理。这小丫头不看路,撞了人,把他弄得头破血流不说,连个道歉也没有,这会子还搁这里骂人呢!”
连成筠看了那女子一眼,笑了笑,没出声。
罗小楠没搭理她,走至宋甜甜跟前,见她背对着自己不肯回头,便耐心地弯下腰来,轻声问:“摔了?摔哪儿,让我瞧瞧。”
宋甜甜撇他一眼,抿着唇没说话。
她也不知自个是怎么回事,方才明明还能咬着牙跟人对骂,这会子见了熟人,倒委屈得不行,眼见着眼圈都红了,鼻头也红了。
“这么大了,怎么还爱哭鼻子?”罗小楠笑了一声,自怀里掏出手帕来,一面帮她将脸上的灰擦了擦,一面又捉住她的手腕翻开来看了一眼,一见擦伤顿时将眉皱了起来:“自己摔的,还是旁人撞了你?”
宋甜甜吸了口气,将声音压稳,冷冷道:“叫人从后边撞了,我也没看清是谁……算了,反正我刚才骂赢了,吃了亏便是。”
“有舅舅在,哪能白叫你吃了这亏?”罗小楠轻轻擦着她手上的血珠,笑得稳而漫不经心,“放心,舅舅方才都瞧见。是谁撞了你,说了不好听的话,都帮你记着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