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媛守着铺子,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架子上的灰。
可架子是昨日晚间师晚与宋甜甜处理过的,根本就没多少灰。
师晚倒是半点都不着急的样子,闲适的在摇椅里嗑瓜子。
李媛叹了口气:“师父啊,咱们铺子是不是倒闭了?为什么都这个时辰呢,还一个人没有?”
师晚道:“谁说的?你我不是人?”
李媛回头看了她一眼,又深深叹了口气。
这时,门外就传来了笑声:“哟,这冷冷清清的,怎半个人也没有?这是宣传没做好啊?”
听闻声音,李媛一回头,就见罗青青带着宋庭安来了,当娘的好整以暇,拢着衣袖进了门来,不像是来买东西的,像是光看不买的。
当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对屋里两人轻轻一点头,便到一边去了。
罗青青与师晚打了招呼,左右转过目光一瞧,又笑了:“怎么连杯茶也没得吃?我家那小姑娘呢?”
李媛这才想起来,也不敢劳烦师晚端茶倒水,连忙去给这两人倒了茶水来:“她刚才出去了。”
“出去?哪去了?”罗青青端过杯子,觉得有些烫,便顺手塞给了宋庭安,“这个时辰还往外面跑?不怕店里忙不过来?”
李媛就看见宋庭安自然而然地接了罗青青的杯子,很是认真的将茶水吹凉,然后再还给了罗青青。
她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,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这般待自家夫人的,不像她爹,但凡茶水烫嘴了一点,那就是要发火的。他一发火,她继母就要砸东西,两人往往因一些鸡毛蒜皮的事,要闹上好半天。
以至于李媛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大约是找人去了……再说,这铺子像是会忙不过来的?”
罗青青抿了口温度刚好的茶,闻听这话,顿时乐出了声来:“说得也是。”
说着,她又回头问宋庭安:“让你拿的东西可带来了?”
宋庭安点点头,将放在脚边忘了给的东西拿过去递给了师晚:“什么东西?”
罗青青道:“虽不是新店,但好歹也是开业,总该有个开业的样子。她舅舅衙门有事,只怕是来不了的,他的礼还在路上,过会儿就该到了。”
师晚拆了礼盒,将东西拿出来一看,见是棵铜钱树。
用金丝一缕一缕拧出来的,每根树杈上垂下的流苏底下都挂着两枚真铜钱,底部是一颗蟾蜍,仍是金的,蟾蜍舌头伸出来,舌尖上还含着两枚铜钱。
师晚道:“这也忒贵重了,摆在铺子里,旁人怕是不知胭脂水粉,尽惦记着铜钱树了。”
李媛在边上看得叹为观止,忍不住上手去摸:“没想到甜甜竟然有你们这样财大气粗的父母。”
罗青青顿时乐出了声来:“想什么呢?真金白银的东西,换以前我还能送一送,这两年是送不起的……那蟾蜍是铁的,只不过是镀了层金罢了。”
李媛大失所望:“我还想着哪日要是铺子开不下去了,就卖了这东西去,哪想竟是个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