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送来的牌匾,还有一箱子的瓶瓶罐罐,青瓷的白瓷的还有青花的,宋甜甜叫得上名字的,叫不上名字的,装了满满的一箱子。
都是小罐子小瓷盒子,一看就是用来装胭脂用的。
装箱的人十分小心,生怕磕着碰着,器与器之间都用小格子给隔开了,又用了红绸布包着,保护得十分细致。
宋甜甜人都傻了,有种朱霖深要包了醉羞花所有瓷器的感觉。
师晚自屋里出来,瞧见这排场,抱着手没出声,仍是与之前的态度一样,可有可无的。
林棠儿看了眼宋甜甜的神情,忍不住笑道:“这才哪儿哪到,他还说了,往后宫中所用的香、胭脂,皆由你们醉羞花出。”
尽管如今朱霖深后宫之中没有妃嫔,但有的是女史,前前后后算起来,那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花销,至于香料更不必说,只他自己用的,每年下来都是几百两银子。
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皇家专人采买,朱霖深用不着操心这些。
可自打见了宋甜甜,他再回京之后,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不仅不爱动不动就冲朝臣发火了,脸上还时常挂了笑。
朝臣们不知宋甜甜此人在当今心里有多重的分量,唯独林如海黄德一脸了然。
回神来,林棠儿又叫了仆人自另一辆马车上搬了好几盆花木下来,且每一盆花木上都系了红绸子,瞧着十分喜庆。
罗青青顿时觉得没眼看,忙将眼睛一捂,扭开了头去低声与宋庭安道:“我还没同意呢,他这是干嘛?挑衅我吗?”
那知道的当朱霖深是来送礼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下聘的!
宋庭安握着她的手,这个时候竟还有心情开玩笑:“他深宫寂寞,又不能日日陪着甜甜,总该是要找些存在感的。”
罗青青听完,嫌弃地在他肩头一拍,然后招呼道:“行了行了,再送下去,等会这街上该走不开,都别在街上站着,到里边去。”
说罢,先上前一步,牵着林棠儿的手去与师晚见过,两厢打过招呼了,才拉着她去了后院。
这两年,罗青青一直在寻宋甜甜,京城的人和事她都没细细问过。如今见了林棠儿,才想起叶娴他们来,免不得要细细问一问的。
林棠儿不说别的,只说都好。她又问罗青青他们打算几时回京去。
罗青青替她满上茶水,闻言侧目看向在铺子里忙碌的宋甜甜,笑道:“大约是不回去的。”
林棠儿也跟着她看向铺子,这才发现宋甜甜早不是以前那个宋甜甜了,她在她们瞧不见的地方,一瞬间就长大了,小小年纪早能独当一面了。
她身边还有两个同龄的孩子,一个咋咋呼呼的,却胆大心细。一个沉稳内敛,明明是个男孩子,却总能注意到旁人注意不到的细节。
但这两个孩子似乎总是在拌嘴,宋甜甜也不劝,只撵了他们去铺子外面吵。
两人在铺子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,暂时和好,又进了铺子去给宋甜甜帮忙。
“因为甜甜?”林棠儿问。
罗青青点头:“舍不得……前头写了信给谢老板,他说处理好南边的事情了,就到太原来。”
林棠儿听出她话中的意思,并不意外,点头道:“那你还打算办医学吗?”
“自然。”罗青青不知想起了什么,又笑了起来,“还是那小丫头提醒了我,她说她有她要做的事,我也有我要做的事。”
说着,她又自嘲的笑了一声:“但愿我的名声还能在太原掀起些波浪来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