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厨娘连忙出列回话。
颜氏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今儿二少夫人用的栗子糕是出自你手?”
张厨娘连头也不敢点,张嘴便求饶:“夫人冤枉啊夫人……奴婢这几日日日都做栗子糕,可前几回少夫人吃了都没事,怎赶上今日就出事了?这里边定是有什么误会的……奴婢在府中这么些年,从来都是战战兢兢的,唯恐出了岔子,叫主家撵了出去,又哪里敢做出谋害主家的事来呢?夫人,您是明事理的,定要为奴婢做主啊!”
“你这厨娘,还说跟你没关系?”颜氏不动声色,“我喊你来,还半句话也未问你,你就说了这么一堆。若不是你做的,又如何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,就想好这样一大段替自己开脱的用词?”
张厨娘简直是有苦说不出,直敢喊冤。
陈嬷嬷跪在一旁,稍稍一思索,怯怯问:“少夫人她……没事吧?”
“你说呢?”颜氏撇她一眼,“你又是哪个?”
陈嬷嬷忙道:“奴婢陈氏,管厨房的。如今厨房里出了这样的事,奴婢不敢不来……这是今儿张厨娘多做的栗子糕,奴婢也带来了。”
颜氏下巴一抬,一旁的仆人立即端过那一叠栗子糕匆匆进了内室交给大夫查看。
不一会儿,仆人又匆匆出来,道:“夫人,大夫说那一叠栗子糕没问题……流霜姑娘也说了,那并非是少夫人吃过的那一叠。”
这话是悄悄与颜氏说的,旁人都没听见。陈嬷嬷和张厨娘不知情况,就只敢够着脖子瞧。
颜氏听得双眼一眯,只觉头大,低声道:“派人去找!将母亲院子里的丫鬟仆人都责问一遍,要是再问不出什么来,你们也不必在蔡家待着!”
仆人应了一声,连忙退下了。
待人走了,颜氏这才又看向张厨娘和陈嬷嬷,她眼珠一转,忽生一计。
忽地,她一拍小桌,怒道:“张厨娘,你还说与你没关系!?大夫方才已经查验过了,那栗子糕里有毒!你还不老实交代?!”
张厨娘一愣,随即大呼冤枉,又磕头求饶:“夫人冤枉……冤枉啊夫人!您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,奴婢也不敢毒害主家……陈嬷嬷!方才那叠栗子糕是叫你一直端着的,定是你动了手脚,你做什么要害我!”
说罢,她扑过去拉扯陈嬷嬷。
陈嬷嬷吓了一跳,忙将张厨娘推开了去:“胡说八道!那栗子糕分明是出自你手,同我有什么干系!分明就是你嫌之前少夫人给你的赏钱少了,你心里不服,这才要害她!”
颜氏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,立即抓住字眼,问道:“赏钱?什么赏钱?”
张厨娘大叫着堵她的嘴:“我几时不服?分明是你冤枉人……”
陈嬷嬷立即道:“回夫人的话,前阵子少夫人接手蔡家的大小事务,见奴婢们做得好,便将厨房的人都赏了一回。只当时这小蹄子不在,夫人就赏得少了,哪知她竟然因此怀恨在心,对少夫人下毒!”
“放你娘的屁!”张厨娘又扑上去撕扯陈嬷嬷,怒道,“老东西,你别以为我不知,夫人给我的赏钱是叫你贪了去!二十两的丧葬费,叫你吞了十两去就罢了,偏你还不知足,为了灭口,竟要害我性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