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冶嘴里的求,恐怕不是嘴上说一说软话那般 简单的。
李媛心知肚明,眸光一撇,转向方冶身上,满满的全是厌恶。
“做得这么缺德,你也不怕遭报应!”李媛往后退了好几步,直将距离拉得远远的。
方冶那脸顿时又变得难看起来。
从前她以为李媛只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姐,娶回家去当个普通的花瓶也没什么影响,以至于后来全程被她牵着鼻子走时,他还觉得遗憾,殊不知他们全被她坑了进去。
也是后来他无意间听闻,李媛在李家地位连李淳身边的丫鬟都不如时,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那人从一开始就不屑嫁给她的。
故意拉着李淳,无非是将他推出去而已。
方冶也算被家里宠坏的小公子,从来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,哪怕那些世家公子多嫌弃他,但因他家里有钱有权,故而表面多对他尊敬。
那些姑娘小姐们也是,心里再不屑他,为着他家里在朝中有人的关系,多多少少都会顺着他。
以至于碰上李媛时,他还是头一次遭人这样明晃晃的嫌弃,且不是一两回。
一开始方冶或许还有些生气,不舒服,可渐渐的他竟从中找出了一些乐趣。
他想,李媛要是这般嫌弃她,那往后若是在他身下承欢,他且不是更高兴?
这样一想,他就越发不生气,越发想将她据为己有,全然不在乎那是他夫人的姐姐。
李媛不知他在想什么,也不屑知道,只绕开人紧两步走到周县丞跟前,然后寻了个干净的杯子满了杯酒,冲坐上几人一敬,道:“原是我唐突,不知几位在此处谈事,这一杯酒就当是我给诸位赔罪了。”
说罢,她一抬手一仰头,将杯子里的酒喝尽了。
这酒很烈,才下肚的瞬间李媛就知道了。
换做从前,她定是早就不舒服,开始晕乎了。可这些日子来,她总是在酒桌上跟人推杯换盏,这会子也习惯了烈酒的味道。
如今一杯烈酒下去,她仍是清清醒醒的。
然后她又倒了一杯,冲周县丞一举杯,随后喝尽,扔了杯子道:“多有打扰,李媛改日再来。”
周县丞叫她这一番动作震了一下,随即回神来,笑道:“不妨事。走吧,我送送你……”
说罢,便要带了李媛离去。
偏在这时,方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:“且慢!”
周县丞眉一皱,脸上隐隐有了些不耐烦,又笑道:“方公子,李小姐不过路过,进来与我打个招呼而已。这已经耽搁时辰,若再耽搁,回去晚了,她家里人该着急了。”
方冶笑看了他一眼,道:“小周,你慌什么?我好歹也称呼她一声二姐姐,有这一层关系在,我便是胡作非为了些,也不会对她乱来。”
这人说话就如同放屁,丝毫不值得信任。
别说李媛不信,周县丞同雅间其他人怕是都没一个相信的。
周县丞拧着眉,脸上勉强挂着些笑,还要说话时,方冶却已经沉着脸开了口:“小周,你多嘴了。”
周县丞立即闭了嘴。
说白了,他不过是从前与李媛外祖父有些交情而已。他先是个官,随后才是商人,既是要做官,那往后就得往上爬。
如今方冶的本家叔叔又升了吏部尚书,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哪怕太原方家是旁支,那也要跟着一并受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