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宁立即明白是谁进来了,忙要起身时,宋甜甜却立即自她怀里跳了下去,嘿嘿笑着跑了出去,嘴里高高兴兴的喊:“哥哥!里面有个漂亮姐姐,好好看呀,我喜欢她!”
虽然方才和宁已经隐隐猜出了宋甜甜的身份,如今听她这一声“哥哥”,也难掩吃惊,整个人就越发不好了,脸也白了一分,还有些想咳。
趁着人还未进来,她忙用手帕掩住唇,压着嗓子轻咳一声,随即才起身相迎。
然而朱霖深已经进来了,臂弯里还抱着个宋甜甜。
当今如今是越发大了,周身气度拿捏得死死的,整张脸的轮廓也越发分明了,线条也比从前尖锐了许多,不做表情时,瞧着就薄情寡义的,可若露出些温和来,又平易近人了。
只有在宋甜甜跟前,他才像个普通人一样,笑便是笑,不笑便是不笑,薄情寡义都显得温和得多了。
和宁收回视线,压下衣襟,欠身请安:“和宁见过今上,今上万安。”
朱霖深越过她,先将宋甜甜放下了,才道:“起来吧……这里没有旁人,不用在意这些虚礼。”
话是这般说,可要是真见了人不见礼,倘若传出去,只怕外面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襄王府的所有人。
和宁心知肚明那是客套话,便仍是礼数周到的见完了礼,才起身来,也不坐,只站在一旁。
朱霖深让她坐,她才去一旁搬了个圆凳子来,在他下首坐下,听他道:“一路过来辛苦了,堂叔和婶婶可还好?”
和宁听了,便要站起来回话。
朱霖深手往下一压,让她别起:“听说你身子不大好?就坐着说话吧。何况你与朕本也是兄妹,更不用在乎这些虚礼的。”
说是兄妹,可中间却隔了好几层,早不亲近了,和宁更不敢肆意。
但她也知道此时坐着回话比较好,便又重新坐了回去:“劳今上挂念,父亲母亲都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朱霖深笑了一笑,又道,“你难得来京城一趟,晚些便留在宫中吃了饭再走,朕已着人支会了常宁。你们兄妹二人多年未见,也趁此机会叙叙旧。”
和宁自然不会拒绝,便起身见礼谢过。
规规矩矩的,半点也不肯出错。
朱霖深又陪坐了片刻,问了她一些话,后来大约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反叫人不自在,便叮嘱宋甜甜一声,叫她看些正经书后,方才起身走了。
等他一走,宋甜甜立即就扔了手中的书,跳下小榻,将和宁自凳子上牵了起来:“姐姐我们去外边看花去!”
说罢,一径牵了和宁偷偷跑了。
和宁依着她,与她到花园里转了一圈,又陪着她在亭子里看了会子鱼,正想催促她回去时,她就从美人靠上跳了下来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不玩了?”和宁给她擦了擦汗。
宋甜甜摇头:“嗯,不玩了,这里风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