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出去了,孟春顿时气得大骂:“还三日后再来?奴婢瞧她去了就不要再来!这治病,治的是什么病?把人扎成这样她就不管了,还不让您吃药补身……这要是有个好歹,她赔得起吗?!”
和宁浑身都不舒服,方才试了太多药,这会子身上全是药味,嘴里也是苦的,身上也难受得厉害,尤其是胸口,那里扎过太过针,好像都红了。
她勉强扶着床沿坐下,喘了口气道:“你别那样说,我感觉得到,她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。”
孟春不相信,心疼得扶着她躺下来:“若是有些本事,又如何将您治得这样难受?”
“我从来不曾听过疑难杂症,是两副药就能吃好的。”和宁安慰她道,“何况我这病跟了我这么多年,只怕都与我长到了一处,要想根治,哪里不会吃些苦?若随随便便就治好了,那就不是疑难杂症了。”
孟春在眼圈上抹了一下:“道理奴婢都懂,可是瞧见郡主这样,奴婢难受……”
和宁安慰她,笑道:“我从前还听说,有的人为了治病,生生从身上刮下肉来。还有的拿了长长的针,穿了线从皮肉上扎过,一针一针将伤口缝起来……我这样已是好的了。”
只要能治好病,从此拥有一副好身体,她就不怕吃苦,受再大的罪,她也不怕。
这样想着,和宁又道:“我身上出了汗,有些难受,罗大夫刚才让我不要沐浴,你打水来,帮我擦一擦。”
孟春答应一声退下,很快又端了盆水进来,仔细帮她身上擦拭了一遍,去了去汗。
等孟春给她擦完,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。
孟春看着她身上的针眼,轻轻叹了口气,轻轻帮她把衣衫穿好,又盖上了被子,这才退下去候着。
……
和宁这一睡就睡得有些久了,一直到黄昏,她还没醒。
常宁在刑部被事情耽搁了,也是迟迟不曾归来。
孟春心里纳闷,忙敲了敲门,喊了两声郡主,没听见回答后,她才小心推开门进去:“郡主?都黄昏了,您怎么还没起?快些起来吧,等会晚上该睡不着了……”
和宁安安静静地趟在那里,没有动。
孟春觉得奇怪,因为和宁觉浅,从来都不会睡得这样沉,往往都是一喊就醒了的。
她忙上前去,轻轻推了和宁一下,又喊了两声,见她仍是没醒来,顿时慌了。
孟春伸出手去试了试和宁的额头上的温度,立即就被烫得收回手来,转身就往外跑:“来人……快来人!”
……
罗小楠离开大理寺后,又往京兆府去了一趟,之后与京兆府尹入了趟宫,同朱霖深说了些事情后,方才离宫,准备上罗青青家里蹭顿饭去。
他听闻宋庭安今日告假回来了,路上就买了些小菜小酒,打算跟他小酌两杯。
但见时辰不早了,就打算抄近道,便不曾走从前常走的路。
等他自一宅子外边路过时,一个小厮忽然冲了出来,眼见着就要撞到他马上了,他连忙一扯缰绳,这才惊险避开!
但那小厮还没受了惊吓,被撞翻了。
罗小楠看了眼宅子,见上面写着“襄王府”三个字,顿时将眉头一皱,道:“慌慌张张的做什么?我今日要是没刹住,你就成了我马下的亡魂。”
那小厮不说话,府内有人听见动静忙跑了出来,慌道:“哎哟,你这小子,叫你做个事情都做不好……你别去请大夫了,去宫门处候着,请世子回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