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杨氏见状,给两个儿子使了个眼神,李家两兄弟就要冲进去把野猪抬走。
“干什么?”
柱子挽起袖子,怒吼一声。
村里谁不知道小两口但凡有点好东西都要被老李家的人抢走?
柱子是村里有名的壮汉,在他面前,李家兄弟俩也不敢冲动。
李杨氏挑起她那吊梢眼,道:“我儿子打的野猪,当然要抬回家去了。”
“李婆子,这都抬进家门了,你还想抬哪去啊?抬到你家去吧?”柱子声音洪亮,眼底全是不屑。
祝宝儿笑了,没想到柱子看着憨厚老实,说话还挺扎心。
李杨氏脸色一变,“我养他那么大,吃点肉不应该吗?”
见她理直气壮的模样,祝宝儿都觉得心寒。
“够了!”
李乾瑞终于忍不住了。
以前他一直都知道养母虐待宝儿,碍于养育之恩他才再三忍耐,可养母竟然越来越过分,根本不把他当成家人。
李家待他已无情分,那他也不必把情义放在首位。
是个泥人也不能这么被欺负下去吧!
“娘的养育之情大于天,作为儿子我一定回报您,但是您处处把我妻子和儿子往死处逼,是否也太过分了些?”
李乾瑞话少,但他开口,必然是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。
李杨氏怔了怔,心道:这狗崽子今日要反了天不成?
“过分?”
李杨氏顿时哭诉起来:“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到这么大,你就是这么孝顺老婆子我的?”
李乾瑞戛然沉默。
多个人多得可不是一双筷子,李杨氏把李乾瑞养到这么大不容易,要让李乾瑞一下子斩断情义,也确实不可能。
祝宝儿心一横,冲到李杨氏的面前,手里的绣花针在她眼前一晃。
李杨氏瞬间吓得脸色泛白。
她眼泪汪汪,却理直气壮:“娘说我和夫君不孝敬您,自从我嫁过来,咱们就分家了,哪次家里有了好吃的,不是先给您送过去?现在我们一家人都要饿死了,娘,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!”
说完,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。
巴掌大的脸本就清秀好看,又病了几日,一哭起来,就让人忍不住心疼。
“我前些日子病了,夫君想着求娘把我的嫁妆给他,他给我请个大夫看病,娘是怎么说的?”
她看着李杨氏,“你说我就是个赔钱货,娘家人都不来看一眼,死了就死了,嫁妆别想要回去,你还偷偷跟平安说,我要死了……”
“李婆子,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!丧尽天良啊!”
一个跟李杨氏差不多年纪的老婆子捶胸顿足地看着李杨氏。
祝宝儿记得她,是隔壁张婆婆,跟李杨氏一向不对付。
李杨氏被她说得脸上臊得慌,就连她的儿子儿媳都觉得没脸见人了。
“我都说了,弟弟打头野猪不容易,娘你还非要我们把猪抬回去,走了走了!”
李家老大不耐烦地摆摆手,拉着自家媳妇就走。
李家老二见了,也灰溜溜地走了。
剩下一个李杨氏色厉内荏地跟祝宝儿对上,破口大骂:“你不是个赔钱货吗?自从你嫁给我儿子,我儿子什么都想着你,东西也不往家里拿了,还闹着要分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