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，被打击的人会觉得自己一事无成，一无是处，整日里惶惶度日，甚至怀着绝望自尽。

等到追究责任的时候，那些人往往会说自己就是开玩笑，而且说得本来就是事实。

这才叫杀人不沾血。

李小芳提着水桶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头也垂着，远远隔着似乎能看见她的肩膀在抽动。

一向话多的女人们难得安静下来，神色各异的看着李花儿。

在偏僻的山里，有一种说话就是盯着异性的身体看多了就会长麻子。

李花儿骂得太恶毒，但也有人知道她之前和李小芳是好朋友，她知道李小芳的事情肯定会更多，故而总会依据这番话猜测许多出来。

别看这些人一句话不说，心里早已转了山路十八弯，要是现在不澄清，估计明天天没亮满村都能传李小芳和那些人不清不白的传言。

那时候，这姑娘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。

祝宝儿忽而打破沉静：“这人长什么样子又不是自己说了算，小芳姑娘正是青春期，长青春痘很正常啊，这又不是她不想长就不长，就好比花儿妹妹也不想自己会长得这么丑不是？”

李花儿的姿色在村里算垫底，如果李小芳脸上没有长满痘痘，李花儿连她都比不上。

所以李花儿和李小芳交朋友，就是为了显得自己不是最丑的那个。

“乾瑞嫂子，你别乱说话！”李花儿警告道。

一而再地坏她的好事，岂能让人不气？

祝宝儿直接忽视了她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有句老话叫做说别人的丑遮自己的羞，有些人大摇大摆地说着别人的不是，实际上就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别人身上，进而忽略自己的不好，这样的人啊，未免心计太深沉了些。”

原本神色各异的婶婶奶奶们越发神色沉重了。

对啊，李花儿长得也不咋样，处处小芳咋样，不就是让大家觉得村里最丑的人是小芳而不是她吗？

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铺天盖地。

“花儿，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？”

“你这是在侮辱别人的清白，坏了小芳的婚事你要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李花儿涨着猪肝一样的脸落荒而逃。

回家的时候，祝宝儿和李小芳通路，这个见人就张不开口的姑娘经历这么多，还是说不出来话。

【宝儿嫂嫂，谢谢你……】

她在心里说着。

祝宝儿恨铁不成钢：“感谢的话就别说了，谢人还不如壮壮胆子，下次靠自己把人骂回去。”

李小芳愣愣的，点了点头，还是没能开口。

祝宝儿摇摇头，牵着平安的手往前先走了。

她自己扶不起来，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。

回家后时间还早，祝宝儿刚开门就看到李乾瑞鼻青脸肿的回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