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!”
平安如往常一样看到爹爹就蹦跳着爬到李乾瑞的身上,结果才看到李乾瑞满脸都是伤,吓得他一骨碌就下来了。
“爹爹,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,还受伤了?”
平安慌乱地扯他的衣服要看看他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,被李乾瑞拦住了。
“我跟你周叔换了值,早点巡了早点下值。别扯了儿子,我本事高着呢,你怎么这么信不过你爹爹?”
平安疑惑地松了手。
不过李乾瑞能哄骗平安,却不能骗过祝宝儿,祝宝儿给他做了检查,确实是只有脸上挂了彩后才放下心来。
“我没事儿,就是今日当值的时候和人打了一架,对方都是平民百姓,姓乔的平日里拎着耳朵叫我们不要太威风了,免得被投诉官兵欺压百姓,我就不敢还手了,结果就成了这样。”
祝宝儿却不相信他的说辞。
以李乾瑞的身手,就算不还手也能躲开,绝对不可能受伤,更不可能伤在这么明显的地方。
只能说参与打斗的人很多,说不好还都是一些擅长打架的。
这家伙是个宁愿自己痛死也不愿让家人说出来的倔脾气。
祝宝儿明知他撒谎了也不拆穿,只问:“这得多少人闹事啊,把你都伤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“得有二十多个呢,”李乾瑞心里早就想好了说辞:“一头疯牛被官府打死了,一群人争着说是自己的,结果就打起来了,官府调停,我反倒成了那个受伤最严重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祝宝儿恍然大悟,又说:“泰华街是县城的闹市,骑马都不能从那里过,马车也只能慢行,怎么能让疯牛闯进去呢?”
“许是,许是疯牛太猛了吧。”
李乾瑞压根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就露馅了,对上祝宝儿审视一样的目光,他很快就败下阵来了。
祝宝儿不言不语,略带微笑,目光里仿佛早已看透一切,所有的谎言都被拆穿,叫人躲无可躲。
“我坦白,我下值回家的时候,被一群人围殴了,三十多个全是打手,我还穿着衙卫的衣服,有百姓看着,不敢还手太重,结果就伤了。”
说来这事儿他也莫名其妙,他和几个同僚准备下值的时候,忽然就冲出一群人,直奔他而来,因着同僚们都在旁边看着,又有乔仲明的耳提面命,他不敢下狠手,这才受了伤。
那些人好像也不是要他怎么着,见他脸上挂了彩就四下逃了,那时正是下午热闹的时候,一下子就找不见人了。
李乾瑞敢肯定,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,并且就是为了给他一点“教训”,让他出出丑。
他又没得罪人,人家至于这么大手笔地来找他?
怎么也想不通的李乾瑞甚至想到了当初和他打擂台作弊的朱瑾年,但朱瑾年还在大牢里,他爹为了救他巴不得来求他,怎么可能还会公然殴打官府的人?
祝宝儿听他说了这些,心也沉了沉,又道:“这样吧,你明日继续当值,到了县衙就当没有发生这档子事,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,我们明天也去县城看看胭脂还剩多少,顺便留意一下这事儿。”
李乾瑞点头同意,他知道祝宝儿的意思,看胭脂是个借口,真正的目的是要去找下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