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顷愕然抬头,却见一青衣男子,面目白净而和善,漆黑的眼珠中透着明亮,明亮中又泛着不可冒犯的威严。
“你,你是何人,胆敢坏公子我的好事!”
赵顷是个只会喝酒作乐的纨绔子弟,平日里无所事事,连如今泌阳县最大的主事人都不认识,还敢跟他叫嚣。
“你管我是何人,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民女,没把你关进大牢已经是看得起你了!”那青衣男子稍一用力,赵顷的手就被甩开了。
赵顷平日里只会吃酒玩乐,身子早就被掏空了,被书生一样的男子推了一把,还差点摔倒在地。
“大胆,大胆!敢对本少爷动手,活得不耐烦了!”
赵顷捂着被捏痛的手,十分不自知地大喊:“徐圩,朱强,滚出来!”
很快就有四五个人壮汉一样的人出现在赵顷的背后,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,手里还拿着棍子。
一看就是专门养的打手。
祝宝儿想,难怪刚才赵顷敢独自带着平安出来,原来是打手都跟在身后随时保护呢!
同时她也十分后怕,如果不是她打听清楚了乔仲明路过的时间,单凭她和平安两人只有被赵顷拿捏的份。
只能说,这一次她赌对了。
平安紧紧靠在娘亲身边,两人一起看着失控的赵顷。
“给我狠狠教训他,打不死他也要打得他认不得爹娘!”
赵顷手指着青衣便服的乔仲明,好像要把他大卸八块一样。
乔仲明虽是便衣而来,但身份贵重的他怎么可能只身出门?
“哼,”乔仲明一声冷笑:“教训,自打我来了泌阳县,敢教训我的人我还是第一个看见。”
几个打手扑面冲过来,乔仲明身后也齐齐出现了四五个人。
祝宝儿一眼就看出来这几个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护卫,绝对不是赵顷拿钱雇佣的打手能打得过的。
果然,四五个彪形大汉被几个身形瘦弱的护卫狠狠教训了一顿,混战中,赵顷还被“无意”踢了一脚,正中脸上,嘴角顿时就歪了。
“你大胆!”赵顷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气得,说话都不利索了:“你敢对本公子动手,你等着,本公子一定要你好看!”
乔仲明一个眼色,护卫就将几个大汉丢下,他才不屑地说:“好哇,我等着你,你到县衙去找姓乔的,我随时恭候!”
今日他传了便服,偶遇拦住了赵顷,才被公事公办,只要这赵顷敢找上衙门来,他就敢让赵顷走不出去。
赵顷根本不把衙门放在眼里,更没有想过县衙姓乔的会是什么人,只恶狠狠地说了句:“好,姓乔的,你给我等着”便带着大汉离开。
“祝娘子,小平安,没吓着你们吧?”
等那群闹事的走远了,乔仲明才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和善,同母子两个打了招呼。
“多亏大人来得及时,否则我今日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”祝宝儿也十分后怕。
她与平安设计将赵顷引出来,就是知道乔仲明这个时间要从这里的岔路口过路,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赵顷身边随时跟着几个大汉。
这其中要是与她的预想差了分毫,今日她就别想安然无恙地回去。
平安也有学有样地作揖感谢:“谢谢乔叔叔的救命之恩,平安没齿难忘。”
乔仲明刮了一下又小又软的鼻头,笑道:“哟,小平安都会说成语了?长进挺快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