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小孩子就不能做出好的回答来?”
儿子被人欺负到门口了,做娘的怎么能袖手旁观?
祝宝儿毫不畏惧地直视主审人。
这些人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孩子,觉得面子被人扫去。
“你们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做不出比这个更好的诗句来,所以不承认别人的优秀,承认别人优秀就是在承认自己无能,这些人就是把这样的话奉为圭臬,还算什么读书人?”
祝宝儿的声调陡然变厉,一群读书人,心眼比针眼还小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主审人一听也火了,厉声问:“小小年纪的出口就看不起读书人,看不起读书人你来这里做什么?一个妇道人家,往男人堆里扎堆,这是你该做的事?”
这个主审人有些年纪了,当年他在乡试的时候是案首,后来也做过几年官,只不过后来辞职了,故而在这群读书人心中格外有地位。
【女人就是事儿多,还好我的锦妹是体贴的,这么多年恩爱,她从来没让我难堪。】
可明明就是他先瞧不起人,并且还口出恶言的,这么到头来就成了祝宝儿这个女人的错?
祝宝儿狠狠剜了一眼主审人,他疼爱自己的媳妇,反倒还处处针对别的女人。
“妇道人家怎么了?你娘不是妇道人家?还是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娶不着媳妇,所以这么看不起妇道人家?”
此话一出,主审人顿时脸上五颜六色。
无他,他这一辈子是出了名的疼媳妇,当初辞官也是为了媳妇,今日诗会他媳妇也是在现场,只是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已。
祝宝儿给他挖了一个坑,不管他怎么说都两难,一边是得罪媳妇,一边是骂不还口,哪个他都不想选择。
眼见着事态越发眼中,书斋的老板连忙站出来调和:“诸位诸位稍安勿躁,咱们是诗会,不要着急。”
主审人与书斋老板是好友,他卖了书斋老板一个面子,瞪了两眼祝宝儿后就站到一边去了,别着脑袋,好像谁都看不惯的样子。
祝宝儿同样抱着双手,一副不好欺负的样子。
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要犯我,我必加倍还之!
书斋老板赔着笑,说出了个法子来:“既然大家都不相信这位小朋友的能力,小朋友和小娘子又觉得委屈,那不如我们换两个问题,再来考问一下小朋友,若是小朋友能答出来,那肯定就是朱兄说错了话,就请朱兄赔礼道歉,若是答不出来,那还请小娘子道歉。”
姓朱的主审人和祝宝儿都没有意义,平安也毫不犹豫的答应。
这些人看不起他,也看不起娘亲,那他就一定要给娘亲争气!
书斋老板提出的这个法子虽然是调和,但当他说出了问题的时候,祝宝儿才明白他分明就是在偏帮姓朱的。
他提问的题目就算是新科状元也不一定答出来,竟然让一个几岁的孩子来回答,不是为难是什么?
平安冥思苦想,三九寒天里,额头上冒出了涔涔汗珠。
祝宝儿也为他捏了一把汗,她倒是不在意输赢,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,但平安还小,他要是败了这一场,以后他在泌阳县就会处处被人排挤,再没有任何地位。
好在,平安没有让她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