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嘛把我弄到房顶上来?我困得很呢!”
祝宝儿没好气地骂他。
骤然站在高处,她有点恐高,加上房顶不平,站不稳的她只能紧紧抱着李乾瑞。
“你抬头看看。”李乾瑞的声音平淡,带着笑意,又充满了惊喜。
“头上不就是天,天老爷有什么好看……的!”
他们的头顶就是硕大的月盘,圆圆的,发出玉一样的光洁,银光像是无处可遁的雨,浇在每一个角落。
“好吧,其实挺好看的。”
在李乾瑞的搀扶下,祝宝儿坐在房檐上,背靠着李乾瑞的腿,看月亮也不用仰头,十分舒坦。
“要是不好看,我也不会带你上来。”李乾瑞宠溺地在她的小脸上搓揉了一番。
在这样静谧的月色下,夫妻两个很难得都坦然地接触。
祝宝儿觉得一点也不困了,李乾瑞更不觉得,他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下去,他能永远地享受被祝宝儿依偎的感觉。
很久很久以后,李乾瑞忽然打破了平静:“宝儿,我想在那边再盖一间房,到时候给平安单独睡,他大了也不能一直跟你睡。”
原先平安的那间房非常小,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,开始认字后,祝宝儿就想给他一个单独的写字的地方,加上她确实也想找个正大光明的由头和李乾瑞分床而睡。
所以平安的房间就变成了他的书房,而祝宝儿和李乾瑞的床也成功被变成了祝宝儿和平安的床。
平安不和祝宝儿睡了之后,和她睡的自然就是李乾瑞了。
“好……啊!”祝宝儿装作没听懂李乾瑞话里的意思,含糊地回答。
这天夜里,祝宝儿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房檐上下来的,反正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,旁边躺着平安。
她之前和纪老约定了三日为期,所以祝宝儿今日要去拜访纪老,顺便再给纪夫人的病情做检查。
李乾瑞原本打算一起去纪府,巧合的是他们在县城遇到同僚,同僚说有事要他相助,所以祝宝儿就只能一个人带着平安去纪府。
接见他们的是纪老本人。
纪老既然很满意平安的答案,当然也会兑现当初的承诺,收他做学生。
在传统的时代,无论什么行业收徒弟都是要讲究拜师行礼的,像纪老这样的大人物,还要带平安去拜孔夫子。
这种时候祝宝儿就不适合跟着再去了,她主动提出去给纪夫人做检查。
纪老便说:“也好,我有个好友,也是大夫,姓刘,他说夫人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,恐怕光是用药不太行,不如祝娘子先和老刘聊着,我随后就过来。”
祝宝儿当然没意见,不过纪夫人的情况要是不乐观,不能用药物治疗的话,或许就只能用西医的法子了。
纪老使唤丫鬟给祝宝儿带路,自己则是引着平安往另外一间房里去了。
那间房里供着孔夫子的画像,平安先拜孔夫子,再拜纪老,后者这时候一般要说很多以后要怎么做的话,之后平安再拜,这样拜师礼就算过了。
“今日起,你就是我最小的学生了。”
纪老带着平安走出房间,却没有带着他去找祝宝儿,而是往外院去了。
“为师这些年弟子不少,不过大都已经出师各谋生路去了,如今家里还有个师兄,叫做秦宇扬,我带你去见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