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乃泌阳县县衙衙卫李乾瑞,诸位干扰我办公,是要与县衙与朝廷作对么?”
在一片叱骂声中,忽然响起李乾瑞刚毅淳厚的声音。
众人脑中只想“县衙”、“办公”几个字,登时就吓得脸一白,正待查验李乾瑞是否在乱说话,就看见被围困在中间的男人伸手亮出了腰牌。
有识字的村民认出了腰牌上的“泌阳县衙”四个字,便说:“真是衙门的人,大家别乱来!”
自古民不与官斗,老百姓再猖狂也不敢在当官的面前蹦跶,即便有胆子大的,也只是极少数。
闹腾腾的院子很快安静下来。
李乾瑞扶着祝宝儿站立起来,这才继续说:“衙门近来在查找一起走私人口的案件,恰逢我家幼子走私,我等循踪迹而来,尔等若是误了此案,叫人贩子将孩子带走,你们就是走贩人口的帮手,到时候也要遭受墨刑再流放三千里!诸位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在此拦着!”
当初乔仲明在普及走贩人口的罪名的时候,尤其说道收买人口的与贩卖人口着同罪,与走贩者同谋,或是隐瞒不报的,都是黥面流放。
那三千里只是李乾瑞说来唬人的。
方才还把这两人围得团团转的人“唰唰”让开,留出一条进屋的路来。
鲁洲被同村人扶起来,直勾勾地盯着祝宝儿夫妇。
“差爷既然怀疑我们夫妇拐走了你们的儿子,那就尽管去找,若是找不出来,你们强闯民宅,我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!”
鲁洲的眼神阴恻恻的,盯着祝宝儿夫妇的时候非常冷冽。
【老子家里专门做的密室,当年乔仲明亲自来了也没有找到踪迹,就凭你还想找到他们,白日做梦!】
“进去找找!”
祝宝儿凑在李乾瑞耳边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,说:“他们屋里面设有密室,注意看看夹层、地窖一类的,平安很可能就是被藏在这些地方!”
李乾瑞点头,带着她往房间去。
房间的门被鲁洲媳妇从里面闩了,两人刚走过去,忽然鲁洲又冲紧闭的房门大喊一声:“媳妇,开门!让他们进去找!我们没见着人,不怕找!”
房门被人打开,鲁洲媳妇大方地让祝宝儿和李乾瑞进去。
比起刚刚的反应十分剧烈,鲁洲媳妇在看着祝宝儿两人走进房间的时候,是出奇的镇静,那双眼眸之中还有一些祝宝儿觉得怪异,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【找就找,难道我们还怕你了么?就算是把我们家翻了个底朝天,你们也绝对找不出那批肥羊来,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办!】
结合鲁洲媳妇的心声,祝宝儿终于想到了那种感觉是什么。
嚣张。
对,就是嚣张!
鲁洲媳妇如此的有恃无恐,甚至连翻个底朝天也不怕,难道是平安他们已经都被送走了?